陸明舶說話有些急:「放了放了,然後就攪拌嗎?怎麼都有股糊味兒了?是不是這麼煮的啊我去。」
「早知道叫外賣了,什麼外賣不乾淨,生病了就不能吃,總比我做的這玩意兒強?」
電話掛斷後,他安靜了會兒,很快又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空氣中的糊味越來越重,陸明舶不耐煩地接起來:「什麼?周之晴回北臨了?」
許思甜原本躺在床上睜不開眼,聽到周之晴三個字,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屏住了呼吸。
她不知道對面同陸明舶說了什麼,只知道他掛掉電話前說:「先不和你說了,老子出門一趟。」
語氣裏帶着急切。
許思甜幾乎是下意識脫口而出叫了聲他的名字:「陸明舶」
聲音不大,但他還是聽見了。
陸明舶很快端了杯熱水進來,邊上是袋退燒藥:「你怎麼直接在衣帽間睡了,差點燒到四十度,把藥吃了,我去給你買碗粥。」
許思甜微皺眉頭,話音很弱:「別去了,我現在不想吃東西」
「不吃不行,去給你拿藥的時候,醫生說了得吃東西。」
陸明舶走了,許思甜抓起白色退燒藥丸吃進嘴裏,腦子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也沒顧上喝水,苦澀的藥丸咬碎在嘴裏,竟也沒覺得有多苦。
有些錯誤是時候該糾正回來了。
退燒之後的幾天,許思甜去了理髮店,把自己一頭捲髮拉回了從前。
將衣櫃裏那些不屬於她喜好和風格的裙子全數打包捐贈出去之後,她簡單地收拾好行李,搬回了學校研究生宿舍。
分手看似來得突然,其實早已有跡可循。
所有的一切,本來就只是她的一廂情願和自欺欺人。
陸明舶連續忙了幾天工作,好幾個晚上不着家。
從前這個情況也很常見,他沒特別報備,等幾天之後回到家中時,才發現不對勁。
他隱隱感到莫名的心慌,忙給許思甜去了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一瞬間,他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
「你上哪去了?怎麼不在家。」陸明舶平靜地問。
許思甜答得也同他一樣平靜,不帶半點情緒,也沒了從前一對上他時,就控制不住放軟的聲調:「我回學校宿舍了。」
「哦,學校最近很忙?」陸明舶隨手點了支煙。
許思甜淡笑了下,有些無奈:「你果然不太在意我和你說過什麼。」
陸明舶皺了下眉頭,壓根沒懂:「什麼意思啊拐彎抹角的。」
「前幾天不是和你說了嘛,我們差不多就到這兒了。」
陸明舶點煙灰的動作僵住,終於回想起那天吃飯的時候,她忽然同自己提了分手的事。
這幾年下來,他們之間甚至連架都沒怎麼吵過,他想不明白她到底因為什麼一時興起說了那種話,便也沒放心上。
此刻眉心擰得十分難看,話音都沉了:「許思甜,你玩兒真的啊?」
「嗯。」許思甜安靜了幾秒鐘,「我從頭到尾,都在玩真的。」
而他,真真假假的,她實在分辨不出來了。
那通電話之後,兩人之間的聯繫徹底斷了。
許思甜全身心投入到畢業論文和各項兼職工作中去。
陸明舶開始沒日沒夜地應酬,拼命的樣子讓陳忌都有些看不過去。
有天陳忌隨口勸了句:「浮沉這個招牌擺在這,多得是項目擠破腦袋送上門,適當應酬應酬就得了,不用這麼拼命大家也能吃上飯。」
陸明舶許久沒吭聲,半晌才嘆氣道:「反正回家也是一個人,忌哥你能明白那種感覺吧,就跟你前幾年似的。」
「你不都是自找的?」陳忌沒有安慰他的打算,再說了,他倆情況就不一樣。
陸明舶也直接點頭認下:「是,自找的。」
當天晚上,他一個人坐在兩人一塊住了好幾年的房子裏,忍不住回想起她還未離開的時候。
那時,家裏只要有她在,似乎就永遠熱熱鬧鬧充滿朝氣。
這些年,他在外左右逢源,壓力說不大是假的。
交際是他的強項,可他的強項也僅限於此,帶有目的的社交和從前的肆意妄為又大不相同,因而每回應酬結束回到家,他的情緒總會更加低沉一些。
他任性地將低氣壓帶回家中,也不過就仗着許思甜能包容接收他的一切。
不論他的情緒有多差,她永遠能笑臉相迎。
為他留盞燈,為他熱碗湯。
然後眼巴巴地坐在他的對面,雙手托着腮,雙眸亮閃閃的,一邊看着他吃,一邊同他嘰嘰喳喳地說着白天學習工作上發生的事,抑或是今塘那邊,有關她父母溫馨又日常的瑣碎。
這是許思甜喜歡做的事。
他們之間,大多數時候,確實總是由她在主動。
算起來,他已經好多天沒能聽見她的聲音了。
陸明舶握着手機,忍不住給許思甜打了個電話。
然而這一次卻並不像上次那樣,輕易就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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