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篇文章,立馬就把他拉到了林朝陽面前。
李杭育與林朝陽聊了幾句文章的細節,在兩人聊着的時候,又有幾位參加過座談會的作家湊到了林朝陽的身旁。
之後又有陳健功推着石鐵生過來跟林朝陽打招呼,去年年初,石鐵生的《我的遙遠的清平灣》在《青年文學》雜誌第一期發表。
旋即引發了文學界的諸多好評,並收穫了眾多讀者的喜愛,也讓石鐵生從原本的小有名氣收穫了全國性的知名度。
隨着這部作品的廣受歡迎,關於石鐵生的身體和命運也受到了越來越多讀者的關注,經過這一年多時間,他儼然已經成為了一代青年人的勵志偶像。
林朝陽身邊的人越聚越多,沒過一會兒功夫,周圍已經擠滿了人。
在偌大的會場當中,在幾百位嘉賓當中,他們這群人的聚集顯得十分突兀。
不遠處,陳荒煤跟章光年坐在一起,調侃章光年道:「老章,我怎麼感覺林朝陽比你更像文協領導?有點民間文協主席的意思!」
「朝陽同志年輕,有人緣,不像我們這些老幫菜,惹人嫌啊!」
章光年的話是自嘲,順帶也把陳荒煤給罵了進去。
「你這個人啊,嘴真不饒人。」陳荒煤笑着指責了章光年一句,並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又說道:「他那篇《文學的根》,我聽說是在涿縣的時候寫的,還私下裏開小會,把你的風頭都給搶了?」
「都是謠傳。哪有什麼搶不搶風頭的,會議上出現了受歡迎的發言,這是好事。」
陳荒煤的眼神意味深長,「難怪他那篇文章能在《文藝報》上發,你可真夠護着他的。」
章光年看了陳荒煤一眼,「對待青年作家,我們當然要愛護嘛!」
兩人的話中都藏了幾分未盡的意味,誰也沒有點破。
《文學的根》發表這些天來,反響不小,受到了許多人的歡迎,也遭到了許多人的批評。
歡迎的看重的是這篇文章對於民族文化的認同感,批評的自然是崇尚西方現代派的那些人,認為林朝陽鼓吹的這種觀念和思想是因循守舊,為沒落文化充當守墓人。
但除了以上這兩種人和他們的觀念,還有一種觀念或者說是勢力尚未發力。
那就是官方立場。
如果林朝陽的這篇文章晚出現三四十年,可能會完美的契合那時的社會輿論和政府的意識形態導向。
但現在是1984年,林朝陽提出的「尋根文學」的概念帶有明顯的復古傾向,放在如今很容易會被認為是偏離了主流意識形態。
深挖民族文化的內涵,在某種程度上是偏離了社會主義現實主義的創作方向,被視為離經叛道。
《文學的根》發表這些天以來,文學界人士、文學愛好者和普通讀者的反響很熱烈,但官方層面一直緘默不語。
其中有一方面是因為章光年這個代表官方的文協領頭人對於林朝陽的支持與庇護,壓制了許多人的心思。
另一方面也是因為官方層面面對這種思潮的崛起,歷來是比較遲鈍的。
但遲鈍不代表不發聲、不作為,章光年和陳荒煤都是文學界的領軍人物,對於官方喉舌的舉動是有着相當的了解的。
兩人的話里話外,對於《文學的根》和林朝陽接下來要遭遇的輿論壓力感到幾分擔憂。
「現在不是以前了,不會有事的。」章光年嘴裏輕聲的說着。
授獎大會的流程都是固定的,講話、頒獎、合影,一通操作下來,不到兩個小時大會便結束了。
按照往年的規矩,授獎大會之後文協會組織聚餐和座談會,今年的聚餐地點被安排在了燕京飯店,吃的是西餐。
林朝陽受邀參加了下午的座談會,本打算開完了會就離開,沒想到卻又被拉到了燕京飯店。
燕京飯店至今已有八十餘年的歷史,林朝陽等人就餐的西餐廳也接待過不少中外政商兩界的重要人士,充滿歷史感,進入其中便能感受到時代的變遷和文化氛圍的濃厚。
餐廳以紅色和黃色為主調,色調讓人感到溫馨和舒適,牆上掛着一些傳統的壁畫和雕塑。
對於今天獲獎的大多數作家來說,燕京飯店是大家此生第一次踏入的如此高檔的飯店,也是第一次吃正宗的西餐,因此大家表現的都有些拘謹和不自然。
林朝陽坐的位置一邊挨着鄧友枚,一邊挨着石鐵生,隔着石鐵生還有個陸文甫。
鄧友枚是這屆評委會的評委,也是個熱愛美食的吃貨,他嘴裏嚼着牛排,吃的眉飛色舞。
解放前燕京飯店裏甚至沒有中餐,只有西餐廳,因此西餐菜品的出品質量很有保障。
「唉!難得吃一回西餐,可惜沒搞點佐餐酒。」
鄧友枚的吐槽聲音比較小,今天畢竟是文協請客,吃人嘴短,挑三揀四容易被人詬病,再說周揚、陳荒煤等幾位比較重量級的老同志都在呢。
林朝陽調侃道:「要不我給你點一瓶!」
「你敢點,我不敢喝。大家都沒酒喝,就我一個人喝,你是想讓我成為眾矢之的啊!」
「瞧你說的,哪有那麼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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