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必正痛不欲生吧。」
「朕……」女皇望着眼前人,「不想常之跟朕一塊死啊。」
張易之挑眉:「是心疼他嗎。」
「自然,很是心疼。」女皇坦然回答,「不捨得叫他陪朕同死。」
「那麼……臣呢?」他邪魅一笑,縱使在火焰里,亦是萬種風情頓生。
「你麼……哈……」女皇笑,「朕方才……正在想着你……」
「想我什麼?」他伸出手臂,越發抱緊了她。
「朕想你……曾經說過的話。」
「哦,什麼話?」
「你曾經對朕說過……就算是下地獄,也要拖着朕一起。」
「我記得。」張易之面色平靜,「為何會想起這句呢,陛下。」
「因為……」女皇咳嗽一聲,「朕此刻的心情,同你……是一樣的。」
她艱難說出這句。
張易之臉上卻露出笑容,旁邊火光一跳,染上他的長髮,他卻渾然不覺,也不想去熄滅,只是看着她笑:「真是個壞陛下啊,親熱的時候就推開人家,要死的時候卻心心念念。」
「朕……真的是很壞的,很壞很壞,易之。」她笑微微看着他,伸出手,替他捏死頭髮上燃着的火苗,並不怕火苗會傷到自己的手。
「那麼……」張易之的聲音略微顫抖,「陛下你是為什麼……會在臨死的時候這麼想呢?」
「朕……剛才也認真地想過,」女皇望着他,「朕想……朕恐怕……愛上你了,易之。」
這豈非,是他最想要的答案?
眼淚順着張易之的臉頰滑落下來,女皇的雙眼亦亮晶晶的,而他喉頭一梗,便低頭下來,深深吻住她的雙唇。
泉涸,魚相處於陸,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
哦,去他媽的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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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跌跌撞撞尋到人的連城靖靠在廊柱背後。
身旁的腳下是已經不支昏迷了的周竹生。
殺了江豹之後,他們便迷了路。
江豹那傢伙是打定了主意要同歸於盡,不管來多少人,都是同樣。
他死之前也透露:這個倉庫里有炸彈。
他是要他們來一個,死一個。一個都逃不出。
所以外面的人都不敢靠近過來。
連城靖苦笑:他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而死,最委屈的是……他還不了解自己的內心……一直到現在,那種東西……他所不了解的東西……
正在渾身力氣全無,煙熏的雙眼迷離神思恍惚之時……
卻聽到這兩個人的講話。
連城靖愣住,傻傻地站在跟他們一柱之隔的背面:天啊,原來,她真的不是安眉。
怪不得安眉那晚託夢她說:你若再自欺欺人,可就晚了。
可不是……
他一早就晚了。
當他愛上這個身份莫名的女人的時候,他卻死都不肯承認這種感覺,反而時刻提醒自己他是安眉而痛恨着。
此時此刻,她是誰,已經不重要了。
連城靖吐出一口氣:雖然得不到她。但是……
起碼我知道……
我對她的感覺,原來……並不是恨啊。
這種釋然的感覺,這種愛着一個人的感覺,嘿,不難過。
連城靖靠在逐漸發燙的柱子上,眼淚沁出眼睛。
他有多久沒有流過淚了?
「嘖嘖……
耳畔傳來奇怪的聲音,似曾相識。
連城靖驚悚地睜開眼睛:這個聲音……
「真是太倒霉了,為什麼每次都讓我看到你這幅鬼樣子!」
半空中,那趾高氣揚的,不解風情的,叫人憎恨的,冷血殘酷的……不知竄到哪個時空做威作福禍害百姓的安女王赫然出現。
連城靖望着對方那雙瞪眼睛瞪得很兇的臉,忽然哈哈大笑起來。
哎呀,這樣的安眉,這麼看來,也不討厭嘛,那張以前他望而生畏的臉,現在左看右看,居然有點像上帝了……哈哈,好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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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這次要去哪裏?」短髮男子手提一個大箱子,詢問旁邊女士。
細細看來,這女子倒算個絕世美女,只不過現在這個絕世美女的皮膚卻黑了那麼一點點。
「嗯……讓朕看看地圖。」對方答應一聲,立刻展開一張大型地圖,呼啦啦迎風發聲。
「陛下……」短髮男子摘下小圓墨鏡,露出墨鏡後顛倒眾生的鳳眼,「拜託下次不要去太陽這麼毒辣的地方,看都把我曬成什麼樣了!」
看起來似委屈,實際撒嬌的某人趁機展示自己其實怎麼曬都曬不黑的超級美白肌膚。
女皇憤慨地看着張易之:「曬黑的明明是朕!」
張易之低頭,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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