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神怕他沒聽見,又叫了一聲:「哥哥?」
郁汀壓住內心翻湧的情緒,低下頭,輕聲問:「怎麼了?」
「你過來一點。」主神的眼睛比以前都要明亮,卻又透着一種非人的疏離感。
郁汀聽從他的話,把他抱到腿上,讓他坐起身,手臂撐着他的腰:「想說什麼?」
主神湊近他的耳朵,乖乖巧巧地問:「哥哥,我可以……殺了你嗎?」
郁汀呼吸一滯,尖銳的痛感從腹側部傳來。
主神的手中捏着一塊碎玻璃,現在那塊玻璃的角劃破襯衣,刺入皮肉。
血色逐漸在雪白的襯衣上蔓延。
丁鶴從來不親自動手殺人。
總會有人成為他的傀儡。
即使是作為他的主人的主神,也不例外。
只不過這個掌握主控權的過程比較漫長。他不能像以前一眼,直接侵入並操控主神的精神世界。
但幸運的是,他本身就在主神的精神世界裏。
主神能夠影響主神空間裏每個子世界的風格,同時,子世界的發展也會影響主神的精神狀態。
丁鶴就是這樣,通過在每個子世界做手腳,使得主神在潛移默化中發生改變。
同時,郁謹每天陪主神看的故事,其實都是他們精心構造出來的,就是為了主神能主動去轉變自己的想法,加快整個進程。
在故事的暗示下,主神會逐漸變成丁鶴理想中的樣子。他甚至不會懷疑他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因為一切都是他主動的行為。
郁謹拿額頭抵着丁鶴的背,不看對面的情況。
他的掌心滲出細密的汗。
他知道主神和郁汀一定要有一個了結,但他也確實不想看到兩個人兵戎相見。
丁鶴拍拍他的手背:「聽話,把耳朵捂上。」
郁謹環緊他的腰,倒是沒去捂耳朵。
「那就抱緊一點。」丁鶴愉悅地看着環在自己腰上的手臂,語氣里滿是志得意滿。
他家寶貝好像又瘦了。
郁汀那個混球肯定不會照顧郁謹,說不定還故意刁難他。
看看寶貝現在穿的一身黑,看着就特別成熟冷酷,一看就是歷經風雨。
他還是喜歡郁謹穿白襯衣。他希望他的小寶貝能永遠處於自己的庇護之下。
「寶貝,我們回去換衣服好不好?」
郁謹:?
「你穿白色好看。」
郁謹語氣不悅:「我覺得黑色好看,顯瘦。」
主神和郁汀仍在對峙。
玻璃碎片扎得不深,但痛感卻一直持續着,不斷折磨着神經。
主神看着郁汀,神色恍惚又天真。
其實他的實力比不上郁汀,這塊玻璃也不是什麼神兵利器。
如果郁汀想,可以立刻反制他。
可是郁汀並沒有馬上行動,他的臉上除了震驚,連一絲憤怒都沒有。
最後,那絲驚訝都消失無蹤,他苦笑一聲,按住主神的手,向里按了按:「那你就扎深一點。」
「如果這樣能讓你開心,就這麼做吧。」
他需要為自己的所作所為贖罪。
他的美夢,終於要破滅了。
主神看着汩汩湧出的鮮血,手指開始發抖。
他之前做了很長時間的心理準備,無數次在腦內模擬這一幕。
他以前是因為畏懼郁汀的力量,所以不敢報復。
這段時間的經歷給了他自信,讓他有了魚死網破的決心。
大不了就是和郁汀同歸於盡。或者失敗,接受郁汀的怒意。
但任何結果都不會比現在這種未知結局的混亂狀態要好。
他以為他可以瀟灑地戳郁汀一刀,從郁汀帶給他的陰影里走出來。
可是當這一刻真的降臨,他又發現自己做不到。
糾纏着他的已經不是對不可戰勝的力量的恐懼,而是悲傷與不舍。
他不斷地回想起和郁汀在一起的畫面。郁汀無微不至的照顧、郁汀憤怒而痛苦的眼神,以及那句絕望的「我愛你」。
「算了。」他鬆開手,「你去處理一下吧。」
郁汀眼神倏地亮起,抓住他的手,急切地問:「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主神疲倦地擺擺手:「我不知道。但是我不想看着你受傷。」
對於郁汀來說,這句話無異於是表白。
他欣喜若狂地抱住主神:「你肯理我了就好。這段時間我說什麼你都不聽,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放心,不會再有這樣的事了。你願意繼續叫我哥哥嗎?」
「你別把玻璃戳進去了。」主神避開他的傷口,認真地道,「我不想再叫你哥哥了。」
郁汀笑容稍微收緊。
「我應該早就意識到了。之所以沒有告訴你,就是不想再被你當成小孩子保護。那件事……只是正巧那個人約我,我好奇就去了。其實我中途就想回來了。」
現在回想起來,他才發現他是故意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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