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維持了半年。
分手的原因是他加班太多,每次打電話都約不出來。
當「分手」說出口的那一剎那,雖然有些惆悵,但我並不傷心。
小姑姑說:傻丫頭,你都沒愛過,又怎麼會傷心?
愛是什麼?
我不懂,但我知道我可能永遠也找不到一個像爺爺愛奶奶那樣愛我的人了。
是的,爺爺愛奶奶。
從小到大,我看到的永遠都是爺爺哄着奶奶,慣着奶奶,讓着奶奶,把她當寶貝一樣捧在掌心。
奶奶當然也愛爺爺,但我總覺得,沒有爺爺愛她多。
直到——
我博士畢業那年,f洲爆發3s病毒,因為轉染性強、致死率高,感染者渾身僵硬抽搐並伴隨嗜血、吃生肉等症狀,就像電影裏的喪屍,所以這種病又被當地人稱為「喪屍病」!
華夏第一時間派遣病毒學專家團隊趕往f洲,但兩個月過去,死亡人數並未減少,病毒也沒有得到有效控制,仍在大面積感染正常民眾。
爺爺臨危受命,在九十歲高齡奔赴疫病前線。
離開那天,奶奶去機場送他,兩人擁抱告別,但並未落淚,臉上始終都保持着微笑。
「謝教授,你要早點回來呀。」
「遵命!」
然而這次爺爺爽約了,因為年事已高,抵抗力本來就弱,他還夜以繼日高強度工作,最終被病毒感染,倒在了實驗台上,永遠沒再醒來。
當晚,奶奶接到電話,從接聽到掛斷用時一分零八秒,全程只說了一句話:「好,我知道了。」
我看見奶奶眼裏分明有淚,但始終沒有落下。
第二天奶奶坐上飛往f洲的航班。
臨走前,她笑着看了眼爸爸和小姑,又摸摸我的頭,「要好好的。」
留下這四個字,便頭也不回地鑽進機艙。
很快,螺旋槳轉動的巨大聲浪傳來,而後逐漸遠去,消失,再不可聞。
三個月後,疫苗誕生,病毒被徹底攻克。
但伴隨着好消息傳來的還有奶奶逝世的噩耗。
沒有感染,也沒有猝死,在疫苗研製成功的當晚,她像往常那樣抱着爺爺的骨灰盒閉眼睡去,在睡夢中停止了呼吸。
據當時在場的醫務人員回憶:江教授走得很安詳,臉色紅潤,眉眼平和,嘴角還掛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我知道,一定是奶奶心疼爺爺一個人太孤獨,所以去陪他了。
臨走前那句「要好好的」不是告別,而是遺言!
她早就知道,也早就做了決定。
那一刻,我知道我大錯特錯,奶奶愛爺爺一點也不比爺爺愛她少!
半個月後,兩個身披國旗的骨灰盒被捧下飛機。
機場外,無數民眾含淚相送。
最終,兩個骨灰盒連同鮮艷的國旗被一併葬入國家陵園內。
我跪在爺爺和奶奶並排而立的墓碑前,仿佛看見別墅外花園裏兩人並肩靠坐在鞦韆上的身影。
搖啊搖,輕輕晃,爺爺和奶奶在夕陽下相視一笑。
這就是我爺爺奶奶的故事。
我叫江不離,我還有一個雙胞胎哥哥叫謝不棄。
都是爺爺賜名。
感謝聆聽。
(全文終)
------題外話------
思考了很久,年年的番外不太好寫,所以用年年女兒的視角來寫的這個番外。
原本還想寫一個江小弟的,但是發現在這樣的結局之後,再添其他文字反而不美,這就是我心目中最圓滿的收尾。
很多美好,都在於戛然而止。
這篇文就到此結束了。
感謝大家這一路的陪伴,下本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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