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覺得自己是富豪了?」阿眸冷笑一聲。
「你不要嘲笑我好嗎?」小城市來的蘇清越,在某種程度上一直被阿眸壓制着,可是最近他越來越不舒服了,今天他終於有些忍不住了,說道:「我和你說正經的,我很想去,無論什麼代價。」
「不只這樣,你還會失去編制,我爸媽最在乎這些。」阿眸提醒他,頗帶一些威脅的意味。
她越說越平靜,但也越來越冷。
蘇清越知道,她真的生氣了。
可生氣就生氣吧,他實在是被報業集團的沉悶作風,憋瘋了。
有時下班走在路上,他甚至會羨慕起清潔工人。
「什麼時候我的工作,也能讓我耗盡體力!」
他覺得自己就是魚缸里的魚,能吃得上飯,卻得不到自由。
可這些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蘇清越最近去了一趟平京。
發現了這個世界正在發生的重要變化。
而身為小城市的人們,明顯沒有注意到這些變化。
他們依舊活在編制的襁褓中。
「你認為我們的感情比不過一個編制嗎?」蘇清越終於發問了。
「……」
這一問,竟然把阿眸問的愣住了。
誠然她現在很生氣,一來覺得蘇清越做這個決定之前,竟然沒和自己說;
二來覺得他們就要結婚了,只要拿到編制就可以,怎麼能說去平京就去。
她實在沒法接受蘇清越,今天突然拋出來的難題。
但真要說他們的感情,還不抵一個編制,卻又不至於。
愣了好半天。
她才終於回過神來:「沒有編制,我爸媽不會同意我們在一起的。」
「所以你是讓我做二選一?」蘇清越很震驚,阿眸會用這種事來提醒自己。
「我只是很詫異,你為什麼放着編制不要,現在報業集團蒸蒸日上,每個月加上獎金都有三千了,以後肯定還會更多的。」
「華絡公司給我開五千五。」蘇清越一攤手,說出自己的工資,那感覺像是五萬。
「他們憑什麼給你開這些錢呢?」
「因為我的能力啊,我給他們看了我寫的文章,策劃的專題。我告訴他們,我是怎麼分析和研究,都和他們說了。並且把我對市場策略和想法都說了,五千五算少的了,只是因為我剛去。」
蘇清越沒說,自己的得意之作——《盛放的禮花和未竟的可能》。
這可是南都這種小城市的都市報,史上第一次和平京、松江、特區這種國際級城市的媒體,聯合做專題內容。
蘇清越其實是發起人。
但因為影響力不足,他主動讓出了這個位置,給了平京青年報主編呂振斌。
來換取參與者和撰稿人的位置。
他以為阿眸記得這件事,但她其實早忘了。
她提醒蘇清越:「平京消費高着呢,五千五還不抵咱們南都的一千塊錢。」
「阿眸,你怎麼不理解呢?這件事不是錢的問題。」
「那是什麼問題?」阿眸瞪大了眼睛問。
他們的聲音明顯加大了。
蘇清越沒辦法,只好說出了,那個他一直以來的擔憂。
「這次我去平京,看到了互聯網的發展。我和那裏的紙媒和電視媒體聊過之後,發現他們的收入都在銳減,不是百分之幾,而是百分之幾十的銳減,可是互聯網的收入卻在成倍的增長……」
「那又如何?」阿眸打斷他,完全沒意識到危機就在眼前。
「如果一線城市能波及,那麼用不了多久,就會波及到我們這裏。這是可以肯定的,到那時報業集團的收入銳減,工資也會下來的,甚至編制里都要裁人。」
「這怎麼可能呢?」阿眸忽然笑起來。
「這怎麼不可能?」
蘇清越有些忍受不了,阿眸滿不在乎的樣子。
可是想想,阿眸不是一直如此嗎?
上大學的時候,自己就是憑藉着給阿眸做高數,才獲得了她的芳心。
她的眼睛當然清澈,可是有時清澈的眼睛,未必有穿透力。
如今報應來了,他頗有些無奈,身子往座椅上一靠。
旁邊一對母女,聽到他的話,也不由得笑起來。
兩個人爭執到這裏,便僵持住了。
多年的感情相處,讓他們已經很少,像以前那麼吵架了。
相反沉默有的時候,才更恐怖。
蘇清越心中的擔憂,開始緩緩升起。
半晌,阿眸忽然開口問他:「你和叔叔阿姨說了嗎?他們怎麼看?」
「我是成年人了。」
「你既然是成年人了,就該知道這樣的決定,也包括我們兩家的家人。」
「阿眸,無論我在哪裏,心是不會變的,難道你不明白嗎?」
蘇清越一把拽住阿眸的手,但阿眸瞬間掙脫開了。
「別說這些了,蘇清越你要是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sxsyl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