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濃黑入鬢的雙眉一挑,仰首向天,大笑起來:「好!好!好!耶律明,打得不錯!再加把勁,就能奪下雄州了。來人,傳旨,起駕,去幽州。調集大軍,朕這次要親率大軍,打進中原,再現太宗舊事!哈哈!」
猛地站起身,快步而去,腳步輕快,就象在飛。
河南府,現在的洛陽,司馬光府第。司馬光雙眉緊鎖,眼中露出淡淡的憂慮,並沒有寫他的《資治通鑑》,而是不停的踱來踱去。
司馬康站在一旁,心神不屬,小心翼翼的問道:「爹,你何事擔憂?」
「還能有何事?雄州軍打得不錯,自從得到吳驥的斬虜刀後,遼軍雖是攻上城頭,卻是奈何不得。只要援軍一到,遼軍就會退走。如此好的良機,就此錯失,王安石,你怎就如此好運呢?」司馬光右手手背砸在左手手掌中,很是鬱悶。
「爹,就算打勝了,我們也有機會。」司馬康不太贊同他的看法。
「機會?」司馬光不住搖頭:「機會不太多了。自從變法以來,我們不住反對,讓新法寸步難行,好不容易才造成今日之局,只需要再加把勁,王安石就會滾蛋。若是雄州軍打贏了,他的相位就會更加穩固。你要知道,仗打到如今這份上,遼國損失了一萬五六的兵力,這在大宋歷史上並不多見。這是一個很大的勝仗,會讓王安石的相位更加安穩。若此次不能讓王安石罷相,我們的機會就不多了。」
略一停頓,接着道:「熙河之役,王韶取熙河,從西面鎖住西夏,讓王安石的相位穩定,我們花了好幾年時間,這才把熙河一役的影響消除。若是再有一次雄州大勝,我們又得花不少功夫呀。」
司馬康心想也是這個理,不由得嘆口氣,沒有說話。
司馬光不住的踱步,一臉的愁容。
「砰!」
門給大力推開,只見一個親信快步衝進來。
「無禮的東西,誰叫你如此莽撞?」司馬康大聲喝斥起來。這動靜很大,明顯是不把他們父子放在眼裏。
可是,這親信沒有理睬他,而是沖將上來,朝司馬光施禮,不住喘氣:「大人,雄州有消息了。遼軍進城了……」
「甚麼?遼軍進城了?」
司馬光父子二人齊聲尖叫起來,眼睛瞪大,有些不敢置信。
「是呀!」這個親信一邊抹額頭上的冷汗,一邊喘息,道:「遼國皇帝耶律洪基早在十年前就在雄州埋下了伏子,打開城門,裏應外合,遼軍就進城了。」
「……」
屋裏靜悄悄的,除了粗重的呼吸聲,沒有別的聲響。
「雄州失陷,遼軍就會長驅直入,戰火將把中原燒紅!」司馬康額頭上的冷汗刷刷的就流了出來,身子打顫:「耶律德光的舊事就會重演,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於這場戰火!中原殘破,我輩將成為罪人!」
「雄州失陷了麼?」司馬光愣了半天,這才清醒過來。
「還沒,也差不了多少。」親信回答:「周威雖是然勇悍,卻是無力回天,雄州失隱只是時間問題。」
司馬光揮揮手,親信快步退了出去。司馬康上前一步,問道:「爹,我們該怎生辦?」
司馬光仰天向天,久久沒有說話,過了老一陣,這才長嘆一聲道:「雖說我與王安石不和,想取他而代之,可是,我也沒想過讓雄州失陷。雄州失陷,中原將被戰火燒紅,黎民塗炭,不知道有多少百姓死於戰火。」
「是呀!」司馬康無奈的搖頭。
「你馬上派人給韓琦、呂公着他們送信,要他們加把勁,趁此良機,把王安石搞掉。」司馬光打量着司馬康。
「爹,這都甚時節了,你還要搞內鬥?能不能齊心協力,把遼國趕出去再說?」司馬康很不贊成,聲音很高,有道是:「兄弟鬩於牆,外御其侮。無論我們與王安石有多大的仇,這時節都該同心同德,應對接下來的亂局,絕不能再起內鬥。」
「糊塗!」司馬光冷喝一聲,道:「搞內鬥也是個亂局,不搞內鬥仍是個亂局,與其如此,不如趁機會,把王安石搞掉,我們再來應對亂局,絕不能分給他一點功勞。你快去安排,我接着寫《資治通鑑》。」
大步回到座位上,提起筆來,接着寫他的《資治通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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