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采野菜帶回去。
外圍的野菜都被附近的農家孩子採光了,周芙帶着櫻姑、阿蠻專往深山裏走。香客們不會來這邊,百姓們忙着莊稼,光是小孩子也不會往深山裏面走。
主僕三個在山裏走走逛逛,累了就坐在溪邊休息。
這時候三個菜籃子也差不多裝滿了,就在周芙休息夠了準備下山時,樹林間突然傳來了腳步聲。
阿蠻、櫻姑立即將周芙擋在了身後。
周芙微微皺眉,聽腳步聲,好像只有一個人。
稍頃,一道挺拔的身影從林間走了出來,那人穿了一襲深色常服,碧綠的樹叢間,他膚白如玉,一身貴氣。
周芙與櫻姑都見過元嘉帝,可距離上次見面已經隔了十二年,主僕倆互相看看,都不太確定。
元嘉帝朝周芙笑了笑,放在背後的手露出來,手中拿着一隻黑色的蒼鷹風箏。
周芙一臉錯愕。
櫻姑更是捂住了嘴,竟然真的是皇上!
見她們認出了自己,元嘉帝繼續朝三女走來。
只有阿蠻還沒有弄清楚情況,櫻姑看向自家小姐,得到周芙的眼神確定,櫻姑便拉着阿蠻走出一段距離,既能看見元嘉帝與自家小姐,又保證聽不到二人的談話。
周芙屈膝朝元嘉帝行禮,目光落在帝王的黑靴上,她心中十分驚疑:「皇上怎麼過來了?」
元嘉帝沒有說話,垂眸打量眼前的周芙。
上次在雲霧山里見面,她才十四,身穿男裝,明眸皓齒天真無邪,如今重逢,她已經是一個十歲女孩的母親,可二十六歲的女子算不上老,何況是她這樣的美人,十二年的光陰只是讓她變得更美更加奪目。
當年,元嘉帝隱藏了自己的驚艷,這一次,元嘉帝不想再掩飾什麼。
周芙察覺了帝王眼中的灼熱,她早已不是無知的少女,再看元嘉帝手中發舊的蒼鷹風箏,周芙莫名感到不安。
「坐下說吧。」元嘉帝走到溪邊的石頭旁,將風箏放在膝蓋上。
周芙拘謹地坐在了他對面。
元嘉帝修長的手指輕輕拂過黑色的風箏,目光投向周芙:「阿芙還記得這隻風箏嗎?」
周芙心中一緊,阿芙,少時無礙,此時他這麼喚自己,已經不合適了。
她垂眸掩飾慌亂,苦笑道:「該不會是當年我丟的那隻吧?」
元嘉帝看着她道:「正是,那日我回到宮裏,總是忍不住想起你,便叫侍衛去山裏尋了它回來,這麼多年,一直掛在書房。」
周芙難以置信地抬起頭。
元嘉帝明明離她很近,可兩人之間,無形中隔了十二年的光陰,他是帝王,他有數不清的事情拿來分心,然而夜深人靜,元嘉帝會想起那隻闖進他生活的小蘑菇,會想起雲霧山上的匆匆一面,會想起中秋節她與魏謹的眉目傳情。
他是皇上,他想要阿芙,當年就可以帶她進宮。
可元嘉帝記得,她喜歡小紅鯉,不喜歡大水缸。
所以,那一年,元嘉帝忍住了,他寧可徹夜難眠,也沒有去阻止她嫁給魏謹。
也曾後悔,後悔又有可用,她已經嫁了,他更不會讓她傷心。
直到魏謹出了意外。
元嘉帝殺死了魏謹案的所有貪官,卻換不回一個魏謹補償她。
愧疚讓他不敢胡思亂想,不敢去打擾她,直到,今年她離開了承安伯府。
「阿芙,魏謹的死,是我對不起你。」元嘉帝先向她賠罪,如果他沒有派魏謹去,魏謹就不用死,元嘉帝不知道,她會不會因此怨恨他。
他突然提到魏謹,打亂了周芙紛雜的思緒,頓了頓,周芙搖搖頭,心平氣和地道:「皇上不必自責,二爺多次對我提及,說您很是重用他,正是因為信得過他才將那案子給他,誰也沒料到奸臣會暗殺欽差,此事與皇上無關,二爺不會怪罪皇上,我也不會。」
元嘉帝看看手裏的風箏,沉默許久,方道:「可我還是有愧於他。」
周芙謹慎地沒有詢問。
她不問,元嘉帝偏要說,托起手裏的風箏,直視她道:「阿芙,當年我便想將這風箏還給你,親自還你,可宮裏有太后,她不會喜歡你,我也不想將你關在宮裏受罪,所以我藏起了這隻風箏,眼睜睜看着你嫁給了別人。」
周芙閉上眼睛,起身,再朝他跪了下去:「皇上別說了,在我心裏,您是我的兄長。」
「可我不想做你的兄長。」
丟開風箏,元嘉帝走過來,雙手扶起周芙單薄的肩膀,強迫她抬頭看着自己:「或許小時候,我也把你當妹妹,可你長大了,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知道我想要你,阿芙,十二年,我忍了十二年,如今我都快四十了,我不想再忍,不想看着你再嫁給旁人。」
周芙別開臉,面露苦澀:「誰說我要嫁給旁人了?旁人疑我不安寂寞所以歸家試圖改嫁,皇上也信了嗎?可我沒有,我沒想改嫁,我只是想做回自己,想去哪裏就去哪裏,不必請示任何人,不必擔心被人非議還要連累夫家長輩。」
元嘉帝默默地聽着,這也是他第一次聽她說她歸家的理由。外面的謠言他自然不會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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