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太妃小心放到榻上。
逾晴見皇上緩緩坐到榻邊,眼睛赤紅,顫着手想去觸碰沈太妃,幾次都縮了回來。
「皇上,太妃還活着。」
逾晴探了鼻息,鬆了口氣,皇上怕是以為自己再一次失去母親而膽怯的不敢伸手吧。
握住皇上的手,一點點,慢慢拽到沈太妃手邊搭住,兩手交疊,指尖溫潤,確認了半晌,皇上才敢握住。
「母后……」皇上聲音顫抖,低低嗚咽,似受傷的小獸。
他從未叫過太后為母后,因為在他心裏,他只有一個母后,曾經以為她死了,沒成想還能有再見面的一天。
只是這一身的傷,看的他心痛不已,伴隨着怒火,越燒越旺。
「將人關入天牢,等候發落!」聲音里滿是怒意的發佈命令。
「大膽!你們幹什麼!哀家是太后!是太后!」
太后看着圍上來的侍衛色厲內荏,可並沒有人理她。
皇上一聲令下,即便是太后侍衛也不敢優待,在太后的驚呼哀嚎聲中,將人連拖帶拽拉了下去。
「皇上,此地陰冷,還是將太妃挪去主屋,請太醫過來看看要緊。」
逾晴見皇上不錯眼珠的盯着沈太妃,生怕一個不甚人就不見了一般,嘆了口氣,開口勸說。
「對!對!傳太醫!傳太醫!」皇上似乎恍然驚醒,連連高聲吩咐傳太醫。
哪裏還用等吩咐,薛貴這等人精早已派人去請了,等將人挪到主屋放下,太醫便到了。
太醫頂着皇上的壓力並不好受,也不敢怠慢,細細診治了番便開了藥方,內里到沒什麼大問題,主要是外傷較多。
他看了一下,身上幾處還是舊傷,到被處理的很好,該是用了上等的傷藥,雖然新傷舊傷疊加,但治起來也不算太困難。
「太醫,您跟本宮到外間說話吧。」
逾晴見皇上守在榻邊,似乎也沒有關心旁的心思,還不如領了人出去細問,省的太醫在裏間被皇上嚇得話都說不利索。
「是,晴嬪娘娘。」太醫小心看了皇上一眼,見皇上沒有反對,才敢跟着逾晴離開。
兩人在外面說了半天,逾晴各方面注意事項都了解一遍,等回來的時候,皇上還是那副樣子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皇上。」逾晴坐在一旁的凳子上,握住皇上的手。
「太醫說太妃身子虛弱,又在陰冷的屋子內關了不少時日,寒涼入體須得慢慢調養,身上多處外傷比較嚴重,不過已經開了藥,稍後就拿來給太妃敷上。」
皇上神色鬱結,眉頭深鎖,另一隻手握着太妃一直未曾鬆開,逾晴看着不由嘆了口氣,很是心疼。
經過這麼長時間,皇上還是沒調整好自己的心境嗎?
也難怪,畢竟生母被人關了這麼長時間他都不知道,傷心自責在所難免。
「現在可以告訴朕了吧。」皇上聲音低沉,啞着嗓子開口問道。
逾晴抬頭看他,定了定,將從沈太妃那裏得知,這麼多年的恩怨糾葛講給皇上知道。
「皇上……」
故事講完,很久皇上都沒有任何反應,只是在她講述期間偶爾沉臉,偶爾凝眉,表情克制又隱忍。
又過了一會兒,太醫親自將湯藥熬好端來全程不假他人之手,他可是剛剛聽晴嬪娘娘說,裏面躺着的是沈太妃,皇上的生母!
「朕來。」
皇上一手托住沈太妃的頭,一手扶着後背,在逾晴的幫助下將人攬到自己懷中靠着,騰出一隻手接過藥碗,一點點試探着餵給昏迷的太妃。
「母后,兒臣餵您喝藥,母后。」小心又帶着十足耐性的輕哄。
皇上輕手輕腳的動作看着逾晴眼眶微紅,太妃也似有所感,不忍兒子傷心,雖然慢,好在是全都喝了下去。
皇上願意守着,逾晴自然就陪在他身邊,及至天空昏暗,宮人點上了燭火,沈太妃才悠悠轉醒。
兩人四目相對,具是淚眼婆娑,太妃顫抖着雙手撫上皇上臉頰,皇上也是哽咽無語。
見狀,逾晴懂事兒的退了出去,分別多年,兩人該是有很多體己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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