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當時只是被掃了個邊,從過熱到爆炸,中間應該有五秒預警,為什麼不及時卸載?這麼會過日子,是不是要我給你頒個艱苦樸素獎?三號」
三號就是那位一直哆嗦的男同學,剛被點了個名,此君的精神就已經繃到了極限,直挺挺地撲地,暈了過去。
林靜恆面無表情地從他身上邁了過去:「醫療艙拉走,勞駕,順便把地板擦一下。」
把每個學生都精神凌遲了一遍,他停在了陸果面前:「十六號。」
陸果立正:「到。」
林靜恆看了她一眼:「這門課叫什麼?」
「報告,『太空機甲戰鬥實操』。」
「唔,」林靜恆輕輕地一挑眉,「是麼,我還以為叫『一百個星空小故事』。你基礎不牢,操作意識約等於沒有,一被圍攻就沒頭蒼蠅一樣到處亂跑,為什麼不紮實學你該學的,要去生搬硬套那些經典戰例里的極端操作?爬都不利索,你就想馬拉松,戰場上死得最快的不是精神網都鋪不出去的廢物,就是你這種喜歡耍小聰明的。」
陸果偷偷地看他,對上那雙冷冷的灰眼睛,委屈地把眼皮一耷拉。
林靜恆:「」
後面的長篇挖苦忘詞了。
這場噩夢一樣的期末考試結束後,三年級學生像集體服食了瀉藥,互相支撐着從模擬中心爬了出來。
「你什麼時候死的?」
「一分半,精神網上擼下來的。你呢?」
「剛下場,可能還沒連上精神網吧?」
「我苟延殘喘了兩分鐘。」
「你比我強,我都沒喘,我進去就憋了一口氣,沒憋完就給彈出來了。」
「對了,去年及格線多少來着?」
一片沉默。
陸果弱弱地說:「好像是二十五分鐘。」
學生們各自翻開網店,搜索物美價廉的骨灰盒。
陸果:「不過我最後一個出來,看見校長擦着汗跑來了,可能是來求刀下留人的。」
這天的校長信箱炸了,據不完全統計,校長先生總共收到了五百多面錦旗,統一定製,上書「妙手回春,救我狗命」。
考完試就可以離校了,陸果要帶回家的行李不多,機械人給她打好包,一個雙肩背包就裝下了,她匆忙檢查了一下,換下學校制服,穿上便裝,快步往外跑去。
「陸果,晚上『斷頭飯』,去不去?」
陸果把雙手攏到嘴邊:「我爸來接我啦!」
周圍一片失望的嘆息,她笑起來,朝偷偷瞄她的人吹了聲長口哨,蹦下了石階,短短的自來卷也跟着上下起伏。
學校門口停着一輛低調的私家車,一個亞麻色頭髮的高個男子接過她的包,在她頭上拍了拍,每次來接陸果的都是他,久而久之,大家都以為他就是陸果的父親,那是個很有氣質的男人,看得出她家境不錯——以及金髮碧眼果然不容易遺傳下來。
「湛盧!」
亞麻色頭髮的「男子」給她拉開車門:「先生在裏面等您。」
陸果探頭一看,車裏果然有那位剛才把學生嚇暈的先生,於是像小時候那樣手腳並用地爬上了車。
「爸爸!」
林靜恆正批閱着什麼東西,「嗯」了一聲,沒抬頭。
陸果居然一點也不怕他,帶上車門就往他身邊爬,控訴道:「老爸,你好兇啊。」
「我哪句說得不是客觀事實你給我下去,多大了!」
陸果嬉皮笑臉地猴在他肩上,扒下他的胳膊,有聲地在他臉上親了一大口。
林靜恆皺着眉擦掉臉上的口水,保持嚴肅:「像話嗎?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已經入伍了。」
陸果毫不在意地左搖右晃:「那你像我這麼大的時候,有我可愛嗎?」
林靜恆:「」
「自衛軍直屬院校學生在校期間視同預備役軍人,坐有坐相。」
「我不,」陸果翹着小尾巴,「我現在沒在校,也沒有穿制服,暫時不是軍人啦。」
林靜恆快讓她氣笑了:「那你是什麼?」
陸果臭不要臉道:「我是小寶貝呀。」
小寶貝沒心沒肺,轉頭忘了考試時留下的心理創傷,從獨立軍校門口一直嘚啵回啟明星的銀河城,竟絲毫不見口乾舌燥,把林靜恆煩得想粘住她的嘴,覺得這小崽子真是深得其父真傳另一位父親。
陸必行一直希望有個灰眼睛的女孩,不必太漂亮,她會帶着林家人特有的靜氣,但不要有那麼多幽微又沉重的心事,這樣,照顧她、保護她平安快樂地長大,或許可以稍微彌補一點林靜恆的遺憾。
不料這個灰眼睛的女孩是個猴。
該猴完美地繼承了陸必行的好奇心與林靜恆的破壞力,在不要臉方面更是青出於藍,是個敢在統帥黑臉的時候順着他的褲腿往上爬、一邊爬一邊撒嬌的「英雄」。
「回來了!」陸果進門就把鞋踢飛了,「嗷」一嗓子嚎道,「老——陸——你的親親小寶貝回來啦,有沒有想我!」
客廳角落裏,一個坐在鋼琴前的少年瞥了她一眼,順手撩起一串音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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