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決將一種叫做渙翎草的植物研磨成粉,裝進一隻只藥劑瓶之中。這種植物具有止血和促進傷口癒合的療效,這在魔獸出沒的這片荒域,是不可或缺的一味藥。
幾個體格壯碩的年輕獵人,扛着尖矛經過,他們正要到部落外面的森林打獵。
他們看見石決,譏誚的吹了吹口哨。
「喲,這不是石決麽?聽說你昨天採藥回來了,居然沒被紅眼食人狼給吞掉?」
「哈哈,就算死了也沒事啊,石決不是能死而復生嗎?」
紅眼食人狼是在部落外圍最常見的一種魔獸,它們有着慘白的獠牙和利爪,站立起來能有兩個成年人那麼高。
「哼,你們又在欺負石決哥哥!」
孟霜從木屋沖了出來,她穿着白色的獸衣,雙手叉着腰,小嘴撅得老高。
清晨破曉的金色光亮照耀着她精巧的五官,看上去有種恍如隔世的美。可惜在幾年前卻得了一種怪病,身體在一天天的虛弱。
石決聽了這些也不生氣,他將孟霜拉到一旁。他知道他們並沒有惡意,不過只是在調侃,想在他身上尋求些樂趣罷了。
他將幾瓶藥劑拋給那些年輕獵人,渙翎草對於外出打獵,容易受傷的獵人來說尤其的重要。
「謝了……」獵人們笑着接過藥劑,繼續前行。
「復活麽……」石決眼神黯淡。
那是在五年前的事了。
石決是孤兒,父母在他很小時外出打獵,不幸撞見魔獸而身亡。幼年時石決在部落居民的接濟與幫助下,才得以長大。
那年石決剛好十四歲,正是部落規定加入打獵隊伍的年紀。
這片遼闊的荒域地質貧瘠,部落只能靠打獵為生。按理來說,石決本該去跟經驗老到的獵人們練習如何狩獵,可剛好負責採藥的藥徒卻在外出尋藥時被魔獸撕成了碎片……
眾人一片唏噓,喟嘆採藥真是比打獵還要危險。
部落里的獵人,只不過是去到部落外圍的樹林打獵,不會再深入。
而採藥就不同了,為了採集所需的各種藥物,必須得翻山越嶺,到各山脈中尋求,而且去一趟得幾天才會回來,所以部落里藥徒的工作並不是一般人所能勝任的。
這時十四歲的石決找到部落的酋長,要求接替這工作。他小時候經常去孟霜的家裏,由於受到藥劑師孟姨的影響,他對藥草還是很熟悉的。
他想借這次機會,償還大家一直以來對他的恩情。
「不行!」
老酋長語氣堅決。部落的外面遍佈着危險,藥徒這活並不是隨便就能擔任的。而且石決還只是個孩子,身體又單薄瘦弱,怎麼能放心他去做如此危險的事?
部落里的成年男丁數量少,基本都被分配去狩獵,人手不足已經是個問題,眼下這份差事又非同一般,該指派誰去好?酋長嘆息。
那是天空陰沉混沌的一天,石決背着藥囊偷偷的跑了出去。
過了幾天,人們才尋到了石決的蹤跡。
找到他時,他渾身是血的躺在草皮上,已經沒有了呼吸。
獵人們將他的屍體帶回了部落。
「這孩子性格執拗,認定的事就不會輕易的改變,我們本該看好他......」
人們低聲啜泣,目光悲戚。石決是被部落的眾多居民給帶大的,他們一直將石決當成親人來對待。
聽到噩耗的孟霜撲倒在石決的身上,差點哭斷了氣。
「他身上沒有魔獸撕咬的痕跡,而且發現他時是在一處山脈底下,身上的骨頭又全都碎了,所以石決應該是採藥時不小心摔下去……」老獵人哽咽的說道。
他還依稀記得這孩子小時候圍着他不停的叫「爺爺,爺爺」的情景。
就在挖好了土坑,準備將石決安葬的時候,他居然又有了氣息。
人們喜出望外。部落里的人生性淳樸善良,並沒有將這當成什麼不良的預兆,只是覺得人能活過來是件再好不過的事。
但是復生的石決,他只能依稀的記得往日在部落里生活的一些片段和畫面。人們都說他那次從山上摔下去的時候,已經把腦袋給摔壞了。
據說,就在石決復活的那天半夜,還發生了一件怪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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