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張家盼了五年,好不容易盼來這個孫子,小炎,張爺爺求你了,一定要把我孫子救活!」
張爺爺一把年紀,二話不說就給我磕頭,還說救不活他孫子,他今天就磕死在這裏。
張叔也跟着下跪,說只要能救活他兒子,不管出多少錢他都願意。
我挺為難的,老爸再三囑咐,絕對不能犯禁,但張爺爺額頭都磕出血了,我受不起。
「小炎,你看我孫子還在動,他還活着,求求你,救救他,你怎麼忍心看着他死!」
這孩子的生命力真的很頑強,半截身子不停的動,似乎想要自己從母體裏爬出來一樣。
怎麼辦?
留給我思考的時間不多。
片刻之後,我下定決心。
救人!
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幼小的生命死在我面前,我要救他,如果真的出什麼事,我願意承擔。
我從藥箱翻出白布蓋在張嬸的臉上,既然張嬸不願意閉眼,那只能用這種笨辦法。
白布叫遮屍布,可以阻擋屍體的陰煞之氣。
張嬸陰屍開眼,只要擋她片刻,我就能把孩子拉出來。
「張叔,繼續搖旗,千萬不要停!」
我跟老爸接生這麼多次,還是頭一回碰到這種情況,我也不敢打電話問他,按他的脾氣肯定會讓我不要管。
我爸就是這種人,只講規矩,不講情理,誰說都沒用。
遮屍布一蓋上去,我第一時間把手伸進裏面,一手護住嬰兒的身子,一手護住嬰兒的腦袋,繼續往外拖。
大腿,腰,胸,很快就只剩下腦袋還沒出來。
就在這節骨眼上,我左手突然被咬了一下,瞬間發麻,一點勁都使不上來。
更詭異的是,嬰兒脖子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不管我右手怎麼使勁都拉不出來。
我的額頭滿是冷汗,心臟砰砰砰狂跳不止。
雪上加霜的是,一陣寒風吹過,最後一根白燭也熄滅了。
操蛋,這麼邪乎!
騎虎難下,停手是不可能的,只能繼續使勁拉。
嬰兒只剩下腦袋,如果在不出來,會憋死的。
「張爺爺,快,藥箱裏有一隻黑色小瓶子,把裏面的黑狗血全部灑在遮屍布上。」
黑狗血能驅邪,是接陰公保命的利器,但老爸說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千萬不要隨便亂用,有傷陰德。
張爺爺動作麻溜,一整瓶黑狗血全撒了出去,遮屍布瞬間被狗血浸濕,一道黑氣躥了出來。
這道黑氣就是陰屍的怨氣,看來張嬸怨氣不小。
我實在想不通,她為什麼不同意我把孩子接生出來,那可是她的骨肉,親生的!
黑狗血一灑,阻力消失的無影無蹤,左手也不麻了,我趁勢發力,把嬰兒從裏面拖了出來。
好一個大胖小子,估計有六斤,渾身污漬,動的厲害。
我把嬰兒臍帶剪斷,用酒精消毒,交給張爺爺。
張叔湊過來看孩子,笑的合不攏嘴,說張家後繼有人了。
父子兩人都圍着孩子轉,可憐張嬸屍骨未寒,無人關心。
我默默的收好道具,把遮屍布取下,張嬸依然睜着眼睛,死不瞑目,看上去極其詭異。
「小炎,你快看看,怎麼回事,我孫子為什麼不會哭!」張爺爺突然開口問道。
按常理來說,新生兒都會哭,而且聲音越響越好,我們接陰公是替死人接生,尤其注重這個問題,嬰兒不哭,問題很大,很有可能是生魂沒有到位。
我湊到張叔身旁,嬰兒果然不哭也不鬧,昏昏欲睡的樣子。
我輕輕拍打了兩下,沒有反應。
難道是用了黑狗血的關係,導致引路旗引魂失敗。
我在地上點燃四根香,三長一短,面朝廟門,重新揮舞引路旗,念起引路用的引魂詞。
「今有張氏孫,生於丁酉年甲辰月庚辰日子時,汝等生魂勿怕,接陰公指路,速速歸位!」
話音落下,破廟裏颳起一陣狂風,狂風卷着風沙,吹得我睜不開眼睛。
隱隱約約之間,
我仿佛看到一名黃衣女子出現在廟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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