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黑麵包,他打開皮革酒袋猛地往嘴裏灌摻了水的朗姆酒,眼神不經意間掃向另一側樹立在更高處的燈塔,那是他現在住的地方,原來的家。
那雖然是個燈塔,但是卻一直沒有使用從沒有亮起過。
這裏的漁民都是早出晚歸,搖着那小破筏子從來就不敢飄遠了,凡是當天沒有回來的就再也不可能再次踏上沙灘。
南柯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在這個小島上,這個小島被「蔚洋」包裹起來,與世隔絕。
從有意識起就和一個老紳士住在燈塔上,南柯稱他為「老先生」。
那是一個沉默寡言脾氣古怪的老頭,他經常穿着唯一一件破舊的燕尾服,明明是一個粗糙的老漁民但長相和舉止都像個高貴的富紳一般,溫雅又高謙。
他從來不碰朗姆酒,但喜歡摘山上的草葉子曬乾塞進一個精緻的煙槍里點燃,吐着白煙一臉快活。
聽附近漁民說他以前是個水手,但是有些坡腳,聽說是被海獸咬的,於是就再也沒有出過海。
以前他倆的食物一部分是附近漁民送的,一部分是老先生做些木匠活到附近集市換的。南柯也跟他着學過一段時間木匠,但做的橡木桶不是一踢就散架就是嘩啦啦的漏水,最後連他自己也放棄了。
南柯也向他問過自己到底是從哪來的,老先生整了整掛着木屑的燕尾服,就吧嗒吧嗒煙槍吐着圈說;「那是因為你不欠耶穌什麼東西,而他們都虧欠。」
聽了之後南柯依舊一臉懵逼。
老先生話不多,但舉止和習慣都和城裏常去教堂的紳士一般溫文爾雅,至少南柯沒有在他口中聽過漁民們掛在嘴邊的「fuck」這個詞。
而只有自己說想出海時,他才會提高聲量啞着嗓子罵着說教。
除了不允許南柯出海,其餘的還是很不錯的,畢竟他能長得比同齡人都高,除了盧斯那個老男人就多虧了他。
至於他這個奇怪的東方名字,就是盧斯那老男人的功勞了。南柯不知道那老男人是從那來的,但每到月圓的晚上他就乘着一個橡木筏子到燈塔下面,要自己拿着一大桶朗姆酒陪他喝,喝完之後就留下一大袋金幣,說是陪酒費。
第一次遇見他時,是南柯身高剛剛到老先生肚臍眼的位置。老先生睡得早,每當肯尼大叔家裏亮起燈火時他就進了被窩,任由南柯在外面遊蕩。
那時南柯坐在在燈塔下面丟石子,月亮已經到了海面上方,一艘小破筏子從月亮升起的地方,破影而來。
他明明沒有划槳沒有掛帆,但筏子搖搖晃晃的飄過來。水中的月亮被覆蓋,破得零零碎碎。
海面之上唯有這個筏子像衝破了黑幕與月影似的到了自己面前,那個老男人對着橡木杯猛吸一口,和岸上的南柯說,「嗨小鬼,喝朗姆酒嗎?」
南柯就傻傻的在沙灘上踩下一串小腳印,爬上了他的賊船。
盧斯和那些漁民一樣,也是藍眼睛,但他沒有滿脖子滿臉都是的絡腮鬍,而是在嘴角上方留着一撇小鬍子,黑色的小鬍子。他說,那是男人性感的象徵。
但南柯不覺得性感,他在這個島上也待了十多年,覺得最性感的就是通緝令上畫的蛇尾人身的美杜莎女海賊了。
從那次起,從南柯只有肚臍眼高到老先生的屍體被肯尼大叔扔進海里,盧斯那老男人就沒有錯過南柯生命中的那怕一次月圓之夜,他都準時而來如約而至,像被調好的石英鐘一般。
不過讓南柯驚奇的是,只要是月圓之夜的那一天,一定不會陰天下雨天。
好像……好像在他的記憶之中,那個挺着大肚子喜歡喝朗姆酒的老男人,都會乘着小破筏子將海中的月影碾碎,停在燈塔不遠處灌着朗姆酒,等着自己爬上船。
而他,也不准南柯下海,可是南柯已經決定明天就揚帆起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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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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