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一直因為愧疚,他都忍了。但她既然咬着不放,他也不用再忍了!
「好你個吃裏扒外的東西!現在翅膀硬了,反了天了啊?我告訴你,老娘沒死,就不允許你分家!」王春蘭將笤帚掄的更利索了。
桑大志也不躲,就杵在那讓她打。等她打夠了,他才瞪着她,一字一句的吼道:「我,要,分,家!」
「老娘不准!」王春蘭還是第一次被他吼,想都沒想就吼了回去。
老桑家要分家的事,就像長翅膀一樣傳遍全村。
「不分也行啊!鳳淑身子弱需要人照顧,遠兒也小,以後我就在家專門照顧他們母子。地里的活,娘你自己干吧!」
桑大志臉上都是劃痕,可見王春蘭下手是根本沒留情,也讓桑大志心中更寒。對他尚且如此,那麼對鳳淑以及桑遠,他就不用想了!
這就是他們一直過的日子!
他們的愧疚,難道就是讓人一直苛待他們嗎?
「你敢!老娘養了你二十幾年,你就是這樣回報老娘的嗎?他爹啊,你看看你這不孝順的兒子,氣死了他爹,還要逼死他老娘啊!」
王春蘭笤帚一丟,坐在地上又是哭又是鬧,誰拉都沒用。桑家老大老二媳婦也跟着嚎,聽得圍觀的人紛紛罵她們不要臉。
「娘,您別嚎了,生為您的兒子,是我的錯!您自個想想吧,反正村裏有一口吃的就餓不死我,你不同意,我也樂得清閒!」桑大志平時聽她們耍潑聽多了,此時也是信手拈來耍起了無賴。
鳳淑娘倆都在村長家,他不擔心他們挨餓受凍。至於他自己,可以去吃大鍋飯,絕對比在家吃的好!
「你個小畜生!你長本事了啊!老娘今天不打死你!」王春蘭見他不僅頂嘴,還跟她耍起了無賴,抓起地上的笤帚,又是一陣猛打。
「打夠了嗎?」桑大志猛然抓住那笤帚,狠狠的摔倒地上。
王春蘭嚇得一個哆嗦,看着他通紅的眼,聲音有些抖。「怎麼着,你還想打老娘了?」
桑大志確實有些忍無可忍,但是尊師重道讓他握起的拳又鬆了開。「分,還是不分,咱們慢慢耗!」
撂下一句話,桑大志先跟村長等村幹部告了一下罪,請他們回去後,他徑直回了屋。
金鳳淑還在等他消息,村長回去後她便急着回去,卻被桑遠一把拉住。「娘,我身上疼。」
只是這麼一句話,金鳳淑便什麼都不管了。再加上她本來身子就弱,一番折騰就累得睡了過去。
桑遠自己也不好過,見她睡着,也跟着睡了過去。在他此時的心裏,天大地大都沒有養好身體重要!
等他再醒來,是被身上冰冰涼涼的感覺給弄醒的。一睜眼便看到近在遲尺的一張憨笑的臉,再看身上,被扒了個乾淨,張秀荷正在給他擦藥,小臉就紅了個透徹。
他幾十年的清白啊!如今就這麼沒了!
「娘,小遠弟弟臉好紅啊!」趙虎七八歲的年紀,還不知道害羞的意思,見桑遠小臉紅彤彤的,立馬叫了起來。
桑遠無語的瞪了他一眼,將臉埋了起來。
張秀荷見他那樣就知道他是害羞了,手上的動作就加快,然後給他又塞回被子裏。「小人精,才多大點,就知道害羞了?」
金鳳淑也覺得奇怪,給他穿好衣服,摸了摸他的頭,看了他半天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對。
那邊,桑大志難得睡了個日曬三竿,正拿了換洗衣服準備出門,卻被他老娘堵在門口。
「你個沒良心的小畜生!吃老娘的喝老娘的,現在還要拿老娘的?這都什麼點了,還不下地幹活去!」
「娘,我還是那句話:分家,我還是好好幹活;不分,村里養着我們一家三口,我還樂得清閒。馬上到月初分糧了,既然這是您的,那我再去申請新的,您拿好!」
桑大志皮笑肉不笑的將那破爛的衣服塞到她手上,繞過她就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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