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就快速湊到門口,衝着院子裏喊:「你急個甚,知道該找誰來嗎你?」
二叔立即停下腳步,回過頭來愣愣地看着爺爺,卻又一直不說話。
爺爺無奈地嘆了口氣:「要麼去亂墳山找柴先生,要麼去玉山找蘇爺,要是他們都救不了娃娃,在咱們這個行當里,就沒人有這個能耐了。哎呀,想見蘇爺一面可不容易,眼瞅着又快到風季了,你就去亂墳山吧,去找柴先生,快去快回。」
二叔匆匆點了點頭,而後就飛似的衝出了院子。
我遠遠望着二叔的背影,就見在暗淡的山影之間,他身上漸漸浮起了一股異樣的氣息,記得有一次我不小心割破了手,爺爺一邊罵我粗心,一邊給我包紮的時候,身上也散發過類似的氣息。
也是到了再大一些我才知道,這股氣息,就叫做焦急。
確切點兒說,焦急應該是一種情緒,但對於我來說,那就是一種可見的氣息,尤其是隨着年紀越來越大,類似的氣息還能在我眼前顯現出各種不同的顏色。
二叔走後,留在家裏的人都變得很悶,空氣中時時漂浮着一股壓抑感,大伯偶爾也會和爺爺聊上兩句,但又像是沒話找話似的,說得都是一些不疼不癢的話,大娘悶頭忙着手裏的活,只有爺爺喚她的時候才應和兩聲,而雲嬸子則默默地抱着我,一語不發。
正是因為一直待在雲嬸子懷裏,我才沒有受到那股沉悶氣息的影響,只顧樂呵呵地啃着玉米。雲嬸子的手很涼,有時候,我還能發覺她的手腕在微微發抖,可即便如此,她的懷抱還是讓我感到無比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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