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今時代,沒有任何組織與個人能逃的脫他們的調查——只要他們確實犯了罪。
換言之,除卻危險性之外,他並不認為後續調查有多少難度,一如他早上會議上所言。
所需要的,僅僅只是時間。
事實證明他預料的沒錯。
不過三天時間,關於蘇立堃夫婦與劉洛的人際關係網,就被畫在了會議室的大白板之上。
又七天,順藤摸瓜之下,與蘇立堃相關,乃至就是以蘇立堃夫婦為核心、樞紐的數個團伙,共計一百七十餘人,也被警方徹底涵蓋於視線範圍之內。
當然,這一百七十餘人,絕大多數只能叫無業青年、混混流氓。
再半個月後,自這一百七十餘人中,終於篩查出九人。他們九個看似與蘇立堃關係並不密切,甚至個別的明面上從無往來,但在警方的細緻調查之下,最終確定,他們都被籠絡於一張巨大的非法網格之下。
維繫該網格的重要力量,是錢。
或者叫贓款。
同時,省廳方面,同樣收穫巨大。
該團伙其實早就被花羊方面盯上了,甚至已先後往其中滲透了多名臥底,說起來,該團伙雖不像「酒廠」那麼誇張,卻也差之不遠。
只是這些臥底都沒能成功進入核心圈,並沒能掌握實質上的,有關「老闆」的線索,這才讓該犯罪集團蟄伏到今天。
此刻有了省廳的死命令,花羊警方不再擔心打草驚蛇,針對該集團的調查由暗轉明,傾注了大量的警力,一下便將該團伙打的節節敗退。
陽光刺破烏雲之後,陰影中的魑魅魍魎暴露無遺。
失去了遮掩,角落中的蚊蠅鼠蟑再難躲藏;沒有了遮陽傘,蜷縮着的牛鬼蛇神根本無法生存。
又四十天。
經檢察院核查後批准,以俱樂部「老闆」施懷忍為首的四十餘犯罪嫌疑人被依法逮捕。
逮捕之日,正是大年三十。
支隊大樓,天台。
祁淵抬起頭,看着漫天煙火銀花,嘴角微微揚起。
蘇平端着杯焦糖瑪奇朵,緩緩走到他身邊,輕靠在護欄上,笑道:「小子,心情不錯啊!」
「嗯。」祁淵摸出煙,散給蘇平一根,同時說:「不知不覺,入職也一年半了。」
「是啊,時間過得挺快。」
「這一年半里,各式各樣的有組織犯罪團伙,也碰到不少,就屬這次最痛快,打擊的最為徹底。」祁淵吐口煙,說:「挺暢快的,這份新年禮物,我很滿意。」
「老百姓也很滿意。」蘇平頷首,接着又沉下臉:「但……很快就要有人不滿意了。跟我走一趟吧,小祁!」
祁淵:???
見狀,蘇平噗嗤一笑,抬手指了指天,說:「有關部門設立了專門的煙花爆竹燃放點,但不在那個地方,咱得去一趟,批評教育一番,再通知他們挪挪地兒。」
「呃……咱支隊還得管這個?」
「這會兒哪還有啥刑偵經偵治安的區別。」蘇平用力拍了拍他肩膀,說:「管他哪個隊的,穿着警服就得幹活,走了!」
「哎!」
煙頭落地,濺射起朵朵火光。
……
……
老乾活動中心。
蘇平捻着黑子,遲疑半天,終於將手落下,而後抬頭看向祁淵,呵呵笑道:「真難得啊,二十五年前的事,還能記得清清楚楚。」
祁淵緊跟着落下一子,爾後失笑,臉上皺紋堆疊,搖頭:「也就只記得頭一年的事咯,後來你當了政委,慢慢隱退,工作少了好多激情,也就沒了多少印象。」
蘇平嘴角抽搐,抬手撥亂棋盤:「得得得,你又贏了,也不知道讓讓老人家。」
祁淵打個哈哈,將撥亂的棋子黑白隔開,分別收好,又說:「對了,汪海父母的遺骸,找到了。」
「噢?。」蘇平挑眉:「虧你還真追查了二十五年。」
「答應了幫你的嘛,看你當時退休了還留有遺憾,就決定一定要把當年的事查清楚。」祁淵說,隨後解釋道:「當年的搜尋範圍有偏差,離出事的地方隔着二十來公里。
初步勘察表明,應當是車輪爆胎導致失控,側翻進了山谷里,幾星期後山谷又發泥石流,徹底掩蓋住了,直到幾年後,暴雨持續沖刷下,才讓車子又露出一角來。」
「原來如此。」蘇平瞭然。
祁淵又說:「另外,從車上及周圍散落的行李等物品看,這對夫婦,應當是去花羊買房的,可惜,天有不測風雲。」
蘇平沉默片刻,才說:「所以……汪海父母遇害,真的只是徹頭徹尾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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