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他的手指觸碰到門板的瞬間,那門上的黑色文字仿佛全部活了過來一樣,湧向門楠。
看着弱不禁風的門楠這時候表現出了遠超常人的果斷,他直接用血絲劃斷了自己的手指。
斷指在掉落的過程中就被黑色文字吞食,門楠臉色蒼白的看着這一切,他揮了揮手,血色又交織出了一根新的手指。
「她比我要強一點。」捂着自己的手,門楠退到了老周和陳歌身後。
房門剛才已經被門楠推開了一道縫隙,吃一塹長一智,陳歌拿起地上畫着人臉的枕頭,用它將門推開。
隨着門板慢慢打開,走廊里的的那些詛咒文字全部沸騰了,它們化為黑紅色的絲線,如同巨型蜘蛛編出的網,將整個第三病棟封鎖。
門窗全部被封死,後路完全被切斷。
在幾人慌神的時候,病棟內所有的哀嚎和慘叫聲全部消失。
死一般的寂靜里,忽然出現了一個腳步聲。
那是高跟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尖細的高跟,踩在滿是鮮血的地板磚上,踩着一張張被詛咒扭曲的臉,來到了幾人身前。
「咒女?」
看着眼前的紅色高跟鞋,幾人動都不敢動,對方散發出的恐怖氣息要遠超獨眼和緋紅。
「她們不是同等級的存在嗎?為什麼咒女會如此可怕?」
陳歌在獨眼面前敢隨意走動,在緋紅面前敢說話交流,但在咒女身邊,他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
那是一種無法形容的壓制力,似乎只要她願意,可以在眨眼間殺掉這裏的所有人和厲鬼。
走廊里越來越壓抑,陳歌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要被壓垮,在所有人都要承受不住的時候,一直躲在後面的門楠走了出來。
最為瘦小的門楠站在了幾個大人面前,他此時的表現讓陳歌刮目相看。
不愧是平安公寓最強厲鬼之一!
老周想要阻攔,可惜已經晚了,門楠似乎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他身後血絲飄動,強忍着不安,來到了紅色高跟鞋身前。
明亮的眼睛望着那雙滿是血色的鞋子,門楠用盡了全身力氣,開口問道。
「你是我媽媽嗎?」
第三病棟給了門楠家的感覺,大部分記憶消失,他只是依稀記得自己和母親曾在這裏住過。
帶着期待,門楠渴望紅色高跟鞋的回應,可就在下一刻,他就被詛咒編織的絲線甩到了一邊。
流露着危險氣息的文字刻印在了老周、唐駿和左寒身上,幾人全部倒地不起,只有陳歌還站在原地。
一步一步向前,那雙紅色高跟鞋在意的似乎只有陳歌。
冰冷刺骨的手觸碰到了陳歌的心臟,他的心幾乎在瞬間停止了跳動。
紅色高跟鞋好像在確定什麼,她觸碰過陳歌心臟之後,整個病棟里的詛咒絲線沸騰了起來,她仿佛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無法反抗,當陳歌重新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看見自己身前站着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
這女人的外衣上滿是詛咒編織出的人名,露在外面的慘白色皮膚被黑紅色的繃帶包裹,腳下踩着一雙刻印有某種特殊紋路的高跟鞋。
「咒女」
陳歌不由自主的說出了這個最恐怖的名字,可就在下一刻,他手臂上的血管開始扭曲,細密的黑色絲線在他的皮膚表面上形成了一個個猙獰的文字。
「那不是我的名字。」
咒女想要說的話,如同無法擺脫的詛咒一樣,浮現在了陳歌身上,他都不知道對面是怎麼做到的。
勉強保持冷靜,陳歌看着自己手臂上的黑色細線,忍受着劇烈的痛苦:「我失去了以前的記憶,不過我感覺我們以前應該認識。」
「我也失去了部分記憶,比如我的名字。」黑色細線在陳歌的血肉上扭動,不斷形成新的文字,那場景看着非常詭異:「我通過給自身下咒,知道我的記憶是在醫院裏失去的,我找遍了所有廢棄醫院,抓了數位病人和護工,但都無法找回自己的記憶。」
「讓你失去記憶的元兇就是新海中心醫院,我們的記憶都是在那裏失去的,它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陳歌已經習慣了疼痛,他語氣並沒有發生太大的改變:「想要找回記憶,就要進入醫院深處。」
「除了你說的那個辦法外,我還有一種方法能夠找回自己的記憶。」咒女站在陳歌身前,她臉上的繃帶一層層脫落,全身都逸散出黑色的恐怖細線:「你知道什麼是詛咒嗎?」
黑紅的細線上全部都是哭喊着的人臉,眼前的厲鬼不知道詛咒過多少人,她的能力在這座城中被無限放大,已經到了一個誇張的地步。
「付出慘痛的『因』作為代價,收穫血淋淋的『果』,這就是詛咒,也是我唯一的能力。」咒女慘白的手掐住了陳歌的脖頸:「你的心中藏有我的記憶,以你的心為代價,我就可以找回記憶。」
就算在這種時候,陳歌依舊保持着驚人的冷靜:「我賭你不會那麼做,詛咒很難被逆轉,既然我心裏有你的記憶,那我一定是對你重要的人之一。」
表面上陳歌面不改色,其實心裏還有些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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