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依舊是濃稠的夜色,我揉着眼睛坐起來,慘白的月光將房間牆壁照的微微發亮。
我抬起頭,卻陡然看到房間的角落裏,三個人直挺挺地站在月光下,面色慘白,正以一種非常詭異的眼神死死盯着我。
我嚇了一大跳,不由得緊緊貼着床板,渾身白毛汗直冒。
許金珠、老鬼、文川,他們三人渾身濕透,濕噠噠的頭髮胡亂披散着,臉色蒼白到沒有絲毫血色,黑眼圈濃重得與眼白形成了鮮明的對比,看上去更是詭異萬分。
文川抬起頭來,她的臉現在看起來,就像是死了很久似的。
「陸一鳴……我們為你犧牲……你感動嗎?」文川面無表情道。
說完,文川的嘴巴咧開露出詭異的笑容,隨後三人發瘋似的朝我撲了過來。
「啊!」
我大叫着從夢中醒來。
「一鳴!你怎麼了?做噩夢了?」許金珠揉着眼睛,問道。
「嗯,噩夢。」
「哦……呼……呼……」許金珠瞬間秒睡。
我穿着粗氣,盯着天花板,剛才夢裏的一切一遍遍地循環,我沒有再次入睡,直到東方既白。
第二天早晨,眾人齊聚城外港口。
巨港城的港口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船隻長鳴汽笛紛紛出港。我們最後看了一眼巨港城,而後乘坐海上飛機離開。
飛機穿梭在雲層之中,我們坐在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潔白的雲團。老鬼翻看着《鄭和出使水程》,許金珠捧着薯片喝着可樂。
文川把昨天在古代遺蹟裏面拍到的照片導入平板電腦,然後看着照片在紙上寫寫畫畫,推演坐標。
我將目光從窗外收回來,輕輕咳了兩下,道「咳咳。兄弟們。」
他們三人停下手頭的動作,都抬起頭看着我。
「我覺得,接下來的路,應該我自己來走。」說完我抿起嘴唇。
文川、金珠、老鬼都略微楞了一下,然後又繼續自顧自做自己的事情了。
「喂!我說接下來的路,你們不用陪我一起去了。睦蹤者,拿到手裏的神木越多,就越來越危險,你們不必陪我冒這個險。」
「我們經歷的危險還少嗎?」文川繼續在紙上進行推演,漫不經心地說出一句。
「就是就是。」許金珠附和道。
「可是,這次的危險,很可能是死亡,死亡你們懂嗎?死了就什麼都沒了!」我激動地重複着我的觀點,並在尋找有利於打消他們繼續前進的其他觀點和理由,但是我突然發現,除了死亡所帶來的危險,我找不到其他的理由。
老鬼背靠椅背,輕鬆地翻過一頁,眼睛依舊在字裏行間移動,他淡淡地說道「人這一輩子,唯一不缺的就是變數和危險。死亡是危險,被刀刺傷是危險,摔一跤也是危險,說到底,我們幾個早就捲入這件事情里了,就算現在回去八成也會被追殺。」
文川停下筆,抬頭道「而且你是唯一一個能打開沃野之國大門的人,在集齊神木之前,應該沒人盼望着你早點死。放心吧,而且我們是一起的,不是嗎?」
「可是……」我還想要辯解。
「我們是朋友,你自己說的。況且,我們要去尋找的地方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光是這一點,就足以使我興奮。你若要是阻止我,先殺了你的人,可能就是我。再有,這都是我們自己的選擇,不用你來幫我們做決定。」文川用筆尖指着我,她的眼神透出堅定,老鬼也跟着抬起頭看了我一眼,微微點頭。
「川兒說的都對,我同意!只要是川兒要殺你,我就幫她遞刀!」許金珠高舉拿着薯片的那隻手,笑着說道。
面對他們所說的話,我心裏確實很感動,但讓他們就此為了我去冒險,我還是過意不去。
「說不過你們!」我瓮聲瓮氣地說完,便重新看向窗外。
「讓他自己生會悶氣吧,別理他。」文川看着海圖的照片重新開始演算校對。
二十分鐘後,文川站起身子,進入駕駛艙,對飛行員說道「導航修正,更改航道。」
「文小姐,我們去哪兒?」飛行員問道。
「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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