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啊,我還有個大膽的猜想。」陳成興致勃勃道:「這裏的人,祖上便是北朝的遺民,後來成了前隋的軍人,駐紮桂州。但是隋末,嶺西為蕭銑所據,他們既回不了北方,又無法與之抗衡,靈機一動,想起祖輩的『技能』,便在此依山築村,自成一體!從而完美地度過了隋末亂世!」
「妙啊!」鄧鐸撫掌贊道,對於陳成腦洞大開的想法頗感新奇,他來本村客居,來了總感覺很不自在,真像陳成說的,雖然荒誕,卻也有些道理。
如果這村的人真的是隋朝遺民,他們自認為「大唐」竊取江山,尤其是李淵作為隋煬帝表哥,不但不幫親戚,還逼迫隋恭帝楊侑禪位,正是竊國大盜也!
這樣,「不食周粟」的本地人一看到很多「唐民」來到這裏,自然就起了厭惡之心,一切都說得通了!
見自己的大膽構想受到了鄧鐸的呼應,陳成也格外得意,拱拱手,一副謙虛的模樣。
「荒唐!荒蕪!荒謬!」泰倫大叫:「我真不知你這人的心竅是如何長的!如此荒誕不經的話也能從你的口中說出!」
我很建議你去「非正常人類研究所」去檢查一下腦子!
陳成的思想天馬行空慣了,過去也一直被人「讚許有加」(你確定?)可這泰倫總是給自己挑毛病,陳成愈發不爽了:「我也就說說我的想法而已,你樂意聽就聽,不樂意聽就省略,我樂意怎麼想,你管得着麼?」
要不怎麼你寫不出好的詩來呢,真正的詩人就是要有一顆敢胡思亂想的大腦!
「或者回頭你也可以找兩個老鄉問問,我的猜想究竟有沒有道理。」陳成一臉不怕驗證的樣子。
「好,且不提你這『避烽煙』之說!」泰倫指着尾聯的前一句「買鄰過千萬」道:「你這又有何根據?說的甚意思?」
陳成撇撇嘴:「千金買鄰啊,這你也不懂?」
「千金買鄰我如何不懂?」泰倫冷笑:「我只是想問,這又與本村有何關聯?」
話說在梁武帝蕭衍麾下(作為本書最重要的兩位工具人,梁武帝同志貌似很久沒有登場了),有位名曰呂僧珍的得力幹將,乃是南梁開國功臣。
一開始便依附還是雍州刺史的蕭衍,助其起兵反對東昏侯蕭寶卷,屢破東昏侯部下大將李居士、王珍國等。南梁建立後,升任冠軍將軍、前軍司馬,封平固縣侯。去世後獲贈驃騎將軍、開府儀同三司。
但貌似他的功績還沒有他這樁軼事有名——
這人世代居住在廣陵地區,為人正直,很有智謀和膽略,因此受到人們的尊敬和愛戴,遠近聞名。
呂僧珍家住在城北,家裏並不寬敞,平時再加上不少人在這裏出入,就顯得更小了。於是有人勸呂僧珍再買套更寬敞的房屋。他說:「已經夠用了,不用再擴大我的居住面積了。」
後來有位仁兄在呂僧珍家隔壁買了一套房屋,呂僧珍便問:「你買這房子花了多少錢?」
對方答曰:「一千一百兩」。
呂老哥吃了一驚:「怎麼這麼貴?」
我們這的地皮,又不是學區,房屋老舊,物業不行,配套設施也跟不上。
你這也太冤大頭了吧?
那人笑着說:「一百兩是用來買房屋的,一千兩卻是用來買鄰居的。」
由此「千金買鄰」便成了佳話,正是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故而大家傾向與那些牛掰轟轟的人物親近,從而可以獲得不少益處。
可是這個典故被陳成用在這裏,着實令人摸不着頭腦。
你既然說「買鄰」,那我們且問你,這「鄰居」在哪裏?
「並沒有鄰居啊,」陳成聳聳肩:「又或者說,人人都是鄰居。」
「並沒有呂僧珍,又或者,人人都是呂僧珍。」
「啥?」泰倫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他,不知道這小子又在胡言亂語什麼。
他沒有看過周星馳的「食神」,自然不懂「根本沒有食神,又或者人人都是食神」的梗。
「你怎麼這麼愚笨呢!」陳成不悅,拍拍身邊的周小三道:「我身邊的小朋友都聽懂了,就你現在還不懂!」
周小三卻沒有領情,聳聳肩道:「我不懂啊!」
陳成:「……」
非要我說那麼明白幹什麼?
行,既然你們喜歡聽我講「隋末英雄故事」,那我再給你們補一段。
說起隋朝末年天下大亂的時候,各地起義風起雲湧。
紛紛打出反隋旗號,盤踞一方。
北方中原地區,有李淵建立的唐、王世充建立的鄭、竇建德建立的夏和李密領導的瓦崗軍。而南方的長江中游地區,直到嶺南——則都被蕭銑建立的「梁」所割據。
蕭銑乃是梁武帝的孫子、後梁宣帝的曾孫(比之陳成和陳宣帝的關係貌似也近不到哪裏去)。他祖父蕭岩曾在隋文帝開皇初年叛隋降於小陳家的陳朝,可謂是「49年加入國軍」的典型代表。
結果沒過幾年,陳朝就滅亡了,這種二五仔自然被隋文帝誅殺。
不過還好,沒有斬盡殺絕,畢竟隋煬帝的皇后蕭氏是蕭銑的叔伯姑母,蕭銑從二五仔之孫變成了外戚,被提拔為羅縣(湖南汨羅)縣令。
結果到了隋末亂世,大家都在造反,岳州人一看,那我們也造反吧!眾人推舉董景珍首領時,一下子想起這傢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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