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那年我十二歲,首先對自己的命感到特別好奇,所以去打聽時間,主要是覺得自己的命不是那麼的好,會不會是時間記錯了,要是記錯了的話,我的命算起來可能會更好一些。
我知道我的親生父母是誰時,那年我八歲,聽見一個人罵我養父,在聽到這罵聲前,我還不知道他是養父,我一直以為他是母親和父親的雙性合體,但是我叫他爸。
為什麼罵起來,多半是因為對算的命不滿意,我這算命的爸不如後來的我,他怎麼算的就怎麼說,不像我知道看人下菜,有些話不能說,說了會遭罵。養父當着面被人罵還是極少見的,背後有多少人罵過這也無所謂。
張寡婦是少有的算命算罵起來的,算命又不給錢,給幾個雞蛋,或者一筐紅薯,或者什麼也不給,但老是要找到家裏來算命,主要是問她的白馬王子什麼時候上她的床,有時候也要求算算她還會有幾個孩子。
我養父當然是如實告訴她:「你的八字中印星官殺太重,地支傷官,宮遭三刑,嫁誰誰死,張么妹,你還是別嫁了。」
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我養父覬覦張寡婦,甚至他們在油菜花正艷時,也曾有過浪漫的時候。
八歲的我已經很機靈了,聽見那個婦女罵:「你這個瞎子五保戶,活該斷子絕孫。」當我聽到句時,我是準備衝出去拼命的,我雖然小,但是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怎麼會斷子絕孫呢?我不是爸的兒子嗎?難道你這樣罵,不是要咒我早死,長不大嗎?
好在瘦小苦幹的我沒有衝出去,要是真衝出去,可能真的把自己小命送了,只用透過門縫,我能看是張寡婦,我認得她,像頭膘肥體壯的大肥豬,我怎麼能是大肥豬的對手呢。她罵的其它的我記不住了,但是我聽見她說:「你的兒子誰不知道是李文白家的老四,你也姓李,就能當是自己兒子嗎?不要臉,狗日的李瞎子……」李瞎子也可能帶着笑容回一句:「我日你……」
我當時腦袋是嗡嗡的響,看着養父沒有反對,一聲不吭,我知道,張寡婦罵的可能是實情。別人罵他時,他從不反罵回去,因為他早把對方的命算過了,沒有必要罵,什麼時候死在那擺着呢。
我親生父親李文白,我養父也姓李,大家叫他李瞎子,以至於忘記了他的全名,我知道,叫李闊。他並不全瞎,能看見一些,但出去算命時是裝着全瞎的,我自小就牽着他到處走,他像真全瞎一樣跟在我身後,回到家裏時才會脫下這偽裝來。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始於1979》,微信關注「熱度網文 或者 rdww444」 與更多書友一起聊喜歡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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