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諸位現在用的番薯、面豆,都是陛下派人從海外找回來的。據說某日陛下正在夢中,忽然一神龍下凡……」
&往今來,誰能像當今陛下這般,讓咱百姓衣食富足,就算遇上大災年,也能有食物飽腹?這樣的皇帝,千年也找不着一個,不是紫薇星君下凡又是什麼?」
班嫿聽說書先生越吹越神奇,什麼八方來朝,什麼紫薇星君下凡,什麼千古一帝,吹得她這個皇帝枕邊人,都覺得有些臉紅。
&他十兩銀子。」
沖他拍皇帝馬屁不要臉的精神頭,班嫿也是要賞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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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請往這邊走。」堂倌引着一個穿着青衫的男人往上走,這個男人在看到班嫿後,便停下了腳步。
察覺到有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班嫿還回頭看去,察覺不遠處的男人有些眼熟,思索片刻後才道:「嚴甄?」
十年前的嚴甄,還是一個面白無須的愣頭青,現在他留着鬍鬚,眼角也長出了細紋,她差點沒認出他是誰來。當年她似乎聽身邊人提過一句,說是嚴甄去了外地任職,從那以後,她便再沒聽說過此人的消息。
&官見過……黃夫人。」嚴甄怔忪了片刻,上前恭恭敬敬地給班嫿行了一個禮。
十年未見,眼前的女人似乎格外受時間的厚待,仍舊如當年一般明艷照人,在看到她的那瞬間,嚴甄又想起了當年那個馬背上的紅衣女子,肆意張揚,美得讓他連呼吸重了些都覺得是對她的褻瀆。
莫名其妙多了一個「黃夫人」對的稱號,班嫿忍不住噗嗤一笑,指了指旁邊的桌子,「坐吧。」
&夫人。」樓下傳來笑聲,叫好聲,明明是十分熱鬧的氛圍,偏偏嚴甄卻覺得此刻安靜得不像話。他小心翼翼挨着椅子坐了半邊屁股,老老實實地低着頭,不敢看班嫿的臉。
&到英明神武的陛下,就不得不提到咱們的皇后娘娘。陛下是紫薇星君下凡,娘娘就是九天鳳凰投胎為人,有高人曾說,娘娘與陛下在天上便是一對……」
&嗤,」班嫿再也忍不住笑,對身邊的屬下道,「這說書先生是個人才,紫薇星君的夫人竟是九天鳳凰,這麼好的腦子,待在這裏埋沒他了。查清他身份,若是沒問題就把人帶回去,讓他跟陛下……」
她語氣一頓,撇了撇嘴,沒有再說下去。
&用帶回去,我已經聽見了,」容瑕大步走過來,在班嫿身邊坐下,「嫿嫿可是想我了?」
班嫿翻個白眼,不願意搭理他。
&臣見過黃公子。」嚴甄不敢在外面說漏容瑕的身份,在容瑕現身那一刻,便忙不迭起身行禮。
&仲甄?」容瑕看了眼嚴甄,轉頭看班嫿,「真是巧。」
班嫿低頭喝茶,沒有理他。
嚴甄拱手彎腰站着,與朝中那些木訥老實的官員無異。十年前的嚴甄有膽量跟喜歡的女子告白,也會衝動的用絕食來抗議父母,甚至會毫無顧忌跑到女子家門口傻站着;但是十年後的他,再也沒有這樣的勇氣與荒誕,已經而立之年的他,與官場上的其他人一樣,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年輕的時候不分輕重,勇氣無限,人到而立以後,再回想當初,也不知道該自嘲還是感慨。
他站在一邊,看着陛下輕言細語哄着皇后,最終皇后終於給了陛下一個眼神,陛下便喜得不行,抓着皇后的後,許了一堆的承諾,姿態低得猶如追求心愛女子的年輕小伙。
陛下與娘娘成親十餘年,竟還能如此哄着娘娘麼?
他靜靜地站在一邊,仿佛自己是茶樓中的一張桌子,一張椅子,直到帝後起身準備回宮時,才躬身行禮:「恭送公子與夫人。」
班嫿想要回頭看他一眼,但是容瑕轉了一下身,剛好遮住了她的視線。
&們回去了,可好?」
她戳着容瑕的腰,哼了一聲,不過容瑕牽她的手時,她沒有拒絕。
嚴甄躬身送二人到了樓下,直到帝後兩人進了馬車,他才敢抬起頭細細看一眼。
然後再次躬身垂首站着,對着馬車行了一禮。
&子夫人,請慢走。」
往日舊事,過往雲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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