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嘭」一聲巨響,後腦勺被人控住,腦門狠狠砸在桌角上。
「操!」
再抬頭時,額角腫起一個包,像牛角。
冉冬陽疼地呲牙咧嘴,南初已經收了東西站起來,劇本抱在懷裏,一襲黑色長裙把她姣好的身段盡顯,低頭倪他的樣子,淡漠得像一隻高貴的黑天鵝。
她彎下腰,男人的優勢總是在黑夜盡顯,可黑夜卻把眼前這女人裹得更可怕。
南初纖瘦,骨架子小,眼尾細長,淡眉溫順,薄唇清淺,很少動怒,幾乎沒什麼能影響她的情緒。
可當她真動怒的時候,整個人的凌厲就凸顯了。
就比如現在,
那雙眉眼尤甚。
「你要再提當年,我會讓你後悔認識我。」
……
回到酒店,南初洗完澡裹着浴巾出來,床上的手機震了震。
屏幕上躺着一條未讀微信。
她瞥了眼,把浴巾扯掉,少女白淨的完全暴露,寬大的落地鏡倒映着她姣好的身段。
南初生得白,胳膊細,一雙腿勻稱筆直,玉骨冰肌,纖瑩一握。
宛如詞中描述的
雪胸鸞鏡里,琪樹鳳樓前。
換上深色長裙,南初撈起手機,滑開屏幕,微信彈出來。
來自一個叫林啟的人。
林啟是南初在米蘭走秀時認識的一個天才小提琴家,十九歲。
「周六有我的小提琴演奏會,一定要來。」
過一會兒又一條,「一定要來,票我明天讓人帶給你!」
南初回:「晚點到。」
第二天,南初上午戲剛拍完,舉着小電風扇坐在帳篷里,手裏攤了本佛經。
沈光宗一見她這樣就來火,提着氣兒走過去興師問罪:「冉冬陽那腦袋是不是你的傑作?」
南初大大方方承認了:「嗯。」
沈光宗就知道,氣得鼻孔朝天,「你要是真看不慣他,忍忍行嗎?」
南初搖頭:「他聊騷我,忍不了。」
「……嘿,別的事兒你倒是挺能忍,怎麼就這事兒忍不了了?」沈光宗駕着胳膊,怒目圓瞪,狠狠指了她一下,「這事兒我先給你瞞着,別再給我惹事了,知道自己招黑就別生事。」
確實,南初十五六歲演了一部戲,光演技這個梗就被人黑了好幾年,加上之前經紀團隊的零公關能力又愛炒緋聞,南初一路走到現在也不容易,發條微博,找不到一條能看的評論,沈光宗索性把她的微博評論給關閉了。
黑粉們於是又轉戰經紀人沈光宗的微博開罵。
「南初滾出娛樂圈。」
「南初你個臭婊子,被人干爛的貨。」
「你全家都死光了。」
……
沈光宗有時候看南初也覺得她可憐,那么小就出來工作,還承受那麼多,可很少聽她抱怨什麼,安排給她的工作,她會努力完成,不邀功不屈賞。
可她又不卑微。
擁有自己獨一份的驕傲,她不低頭,不跟世俗低頭,導演說她很像一隻黑天鵝,高貴又獨立。
不過沈光宗漏聽了後半句。
導演補充了一句,還是開着托馬斯小火車的黑天鵝。
陽光籠着她纖瘦的身體。
沈光宗嘆了口氣,在她身邊坐下,低頭看着她手邊的經書,「哎,佛祖有沒有告訴你,你什麼時候能紅?」
南初頭也沒抬,「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虛妄個屁。」沈光宗翻個白眼:「名聲都臭到家了,還有心情看這些,你乾脆出家算了。」
南初翻了一頁書,側眼思考半刻,隨後說:「好主意。」
「沒救。」沈光宗搖着頭離開。
傍晚,西顧拎着一個信封走進來,「南初,剛剛有人給你送來這個。」
南初瞄一眼,點頭,「嗯,謝謝。」
太陽毒辣,頂頭日曬,西顧抽了張紙巾,邊擦汗,邊說:「是個帥哥,穿着軍裝,長得超帥,就是太冷。」
說完還象徵性地抖了抖。
南初把書放下,抬頭:「軍裝?」
西顧點頭,「嗯,可帥,我讓他等會,他也不肯等,轉身就走了。」
「現在還在嗎?」
「我剛剛看他往小賣部去了。」
有時候,腦海里忽然會蹦出某張臉,於是你明知不可能,也會忍不住想要去驗證,而事實證明,往往女人的第六感百分之九十九都是正確的。
果然,等她追到攝影棚外,看到一個熟悉筆挺的背影,記憶里,那人的桃花眼,眼尾上翹像在笑,一雙眉眼深邃,嚴肅時,令人生畏,而硬朗的輪廓在陽光下難得柔和。
身上的線條,流暢利落,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他手裏拎着剛喝完的水,擰上蓋,隨意地從後座開着的車窗里丟進去,剛拉開駕駛座的門。
不知被哪兒來的後坐力,「啪」關上。
男人習慣性皺眉,眉頭擰成川字,不耐、隱忍。
只聽身後傳來,
「林陸驍,你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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