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蘇楚箐從空間院子裏拿出耕具,在院子裏鬆土。
上輩子蘇楚箐雖然做到女官的位置,手下的丫鬟們都尊稱她一聲「姑姑」,但仆主有別,一言一行都要看宮家臉色。
如今來了這個年代,雖然吃喝都趕不上宮裏,也沒人端茶倒水噓寒問暖,蘇楚箐卻從未如此自由過。
過去有師傅罩着,蘇楚箐基本沒做過什麼重活,自己鋤地整理院子還是頭遭。
【空間院子】里種的菜,每次都要解釋來源,蘇楚箐便打算到時候在顧嶼衡家院子裏一半種上菜,一半種上花,擺上幾架藤椅,夏天的時候,還能帶着知晏和知微在院子裏乘涼。
既實用又美觀。
鋤地看着容易,做起來卻難以找到門道,只是將屋檐下的巴掌大土地翻開,蘇楚箐就扶着腰氣喘吁吁。
這具身體,比她上一世還要羸弱。
蘇楚箐剛回屋倒口水出來,便聽見屋外有人高聲道:「有人在家嗎?」
那天送她與顧嶼衡回來的駕駛員小王,提着個灰撲撲的蛇皮袋,從圍欄縫隙里見到蘇楚箐,便立即揮手道:「原來嫂子在。」
他身後還跟着個背包男人,讓人在門外等着不好,蘇楚箐快走幾步,從裏面打開門鎖,「這是?」
「嗐,我來的路上遇到楊師傅,他剛好也要來您這兒,我就順路帶上了。」
沒等蘇楚箐詢問,楊師傅便自報家門,「顧教授買了台座機,我過來安裝。」
想必是因為昨天孩子不見的事,蘇楚箐連忙推開門迎接,「您請進,小王也麻煩你了,進來喝口水。」
「座機打算裝在哪?」提着重重的工具箱,楊師傅邊走邊問。
顧嶼衡根本沒提這茬,連座機是什麼都不知道的蘇楚箐毫無頭緒,只能虛心諮詢道:「這我也不懂,師傅,別家都裝在哪兒呀?」
楊師傅疑惑回頭瞥了眼。
他還是頭次遇到這種情況,安裝一部電話需要上千元,還要單位介紹信,普通人家還要等好幾個月,甚至一年半載。
有這時間,不僅是確定位置,一家人早就將蓋在座機上的防塵紗布買好了。
「一般是裝在客廳,臥室也有,不過裝的人少。」楊師傅回答的客氣,在這個年代,裝的起座機的都不是普通人物。
蘇楚箐從鞋櫃裏拿出待客用的拖鞋。
「那就裝客廳吧,謝謝師傅。」
「行,」楊師傅打量一周,將叼着的煙塞進胸前口袋,「你們家客廳寬敞。」
安裝座機要先拉好電話線,楊師傅蹲在牆角,一邊測量距離一邊規劃着電線的路徑。
跟在二人身後的小王咂舌,院裏安裝座機的,除了校長,總共不超過五個數。
要想裝上私人座機,可不是隨心所欲的事情,需要找到合適的人來辦理。路上聽楊師傅說,光是初裝費用就要620元!不僅如此,每個月還需要支付18元的月租費用,不管是否打電話都必須交納,光這筆錢都夠普通家庭半個月的開銷,更何況打電話需要額外支付通話費用。
一個座機就像是請回來了個活菩薩,只是放在家裏都吞錢,顧教授看着年輕,沒想到深藏不露,倒是有錢。
但一想到人家的父母,小王也淡然了,趁着蘇楚箐空閒的間隙,連忙上前,將手裏的蛇皮袋提到身前,「我今天來就是謝謝嫂子,這是我們家自己養的老母雞,給嫂子和顧教授煲湯喝。」
擔心蘇楚箐不收,小王繼續解釋道:「我家媳婦懷孕,吃啥啥吐,人都瘦到脫相,看了醫生也還是吐。結果上次我把嫂子給的鹹菜帶回去,我媳婦當天晚上就拌着吃了碗飯,最近都沒咋吐過。」
跟在小王一起來的楊師傅叼着煙,揶揄道:「看來鹹菜比醫生還管用啊。」
「誰說不是呢,」一想到自家即將出生的孩子,小王笑眯了眼,「開的中藥都吃了好幾副,香也去上了,廟也去拜了,都沒法,誰能想吃了我帶回去的鹹菜,就誤打誤撞不吐了。也不怕楊師傅聽了笑話,我就覺得是嫂子給的鹹菜起了作用。」
雪裏蕻性味涼,歸肺、脾、胃經,本就有利尿止瀉、祛風散血、緩解疲勞的作用,對孕早期早孕反應比較強烈的孕婦有利。
過去宮裏妃子懷孕,就經常讓小廚房烙一些雪菜餅當做閒暇小零食。
沒想到自己隨手送的禮,竟誤打誤撞。但這禮,蘇楚箐連忙擺手,「心意我領了,老母雞我不能收,我給你的鹹菜也不是什麼值錢玩意,哪能當藥吃?弟媳要是喜歡,我下次就多做點,要想吃隨時跟我說。雞你就今天自己帶回去,煲湯給弟媳補補身子。」
「補什麼身子?」路過的劉嬸聽到動靜,見大門沒鎖,便推門進來,「喲,楊師傅也在呢?」
「來給顧教授家安裝座機。」
一個院子的街坊鄰居,大家都認識,楊師傅搖晃手裏的電話線,稔熟接上劉嬸的話。
劉紅霞咂舌,去年老李也想在家裝個座機,詳細了解後就放棄了,她自然知道這小小的玩意價格有多貴。
過去這麼多年,顧嶼衡都沒想這想法,小蘇一來座機雷厲風行就給裝上了。劉紅霞心裏愈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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