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不是打算等嬪妾懷有身孕之後,再提位分麼?」
我眉眼彎彎,順勢握住帝王的手,眨巴着眼睛笑道。
帝王的拇指摩挲着我的虎口,聲音低沉而決絕。
「朕若是再不給你提位分,別說月昭儀要欺負你。」
「就連不知道誰家的丫鬟都敢壓上一頭。」
我對上他的眼眸,其間幽深,似在審視。
他,已然知道我借「煙雨晴」邀寵一事?
睫毛微顫,我順勢靠在他的肩膀上。
「嬪妾實在想念陛下,便讓華燈去尋了陛下喜歡的香料。」
方想把自己的心計解釋成少女的嬌羞,雙唇卻被皇帝的食指遮住。
他笑意盈盈的抱緊我。
「朕知道。」
「你為朕花的心思,朕一直都知道。」
「美人之位,朕是定會給你的。」
我雙頰一紅,泛起獨屬少女才有的嬌羞感。
任由皇帝離我越來越近,而後相擁共眠。
次日早,再度醒來時,皇帝已然離開枕邊,榻上徒留空落落一片。
「桃夭,昨日來遲了。」
桃夭手捧盆盂,拿起熱毛巾替我敷額頭。
我搖搖頭,笑着接過毛巾。
「本宮現在最疑惑的,便是為何分明服用過兩次毒藥,卻偏生變成了無毒體質。」
她擰眉,沉吟片刻。
「後宮情況錯綜複雜,恕桃夭無能,暫時請不到極好的名醫,來替主子診治。」
我搖搖頭,道。
「實在不行,便等到下次毒發時,看看症狀有什麼變化才是。」
桃夭抬眸,美眸瞬間溢滿擔心之色。
「那主子豈不是又要遭受一次身體上的疼痛?」
我擺擺手,慵懶的伸個懶腰。
「無妨,本嬪撐得住。」
正當我和桃夭議事時,便聽外頭有人來報。
「梅妃娘娘到——」
梅妃?
她來做什麼。
只見梅妃領着失月及大大小小的賀禮,自門外走來。
我眉尾一挑,作勢自床上下來行禮。
「哎呀,妹妹這是做什麼?」
梅妃急急忙忙走近扶起,眼底盛滿擔憂。
「本宮領着失月一同來看你,只是關心你身體如何了。便不必多了這些虛禮。」
我唇角微勾,露出一個純良無害的笑容。
「娘娘不再怪罪嬪妾,反而關切嬪妾的身心健康.....」
說着說着,眼角便噙滿淚珠,明晃晃似要落下。
梅妃唇角一抽,似乎沒想到我這麼會演,臉上的笑意竟有些掛它不住。
而一旁的失月,卻是自始至終都沉默着。
雙目空洞,整個人恍若失去感知般。
「咳咳。」
梅妃輕咳一聲,喉頭滾動,似乎想說些什麼。
我挑眉,將她的神色盡收眼底,笑道。
「梅妃娘娘不妨有話直說。」
言畢,她清清嗓子,將探究的眼神落到我身上。
「琳美人現在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嗎?」
怎麼,她很期待我不舒服?
還是說,想確認我有沒有服下過她所贈的「解藥」。
我眸光一閃,故作痛苦的答道。
「大抵,同蠱毒中毒時的症狀一樣吧。」
「嬪妾也不知怎麼的,分明服下了娘娘給的蠱毒解藥,卻反倒是更難受了。」
梅妃有些不自然的別開目光,眼底一陣竊喜。
這蠢女人果然是給我下了毒啊....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我笑了笑,心下瞭然。
「本宮這裏還有些蠱毒的解藥,你若下次毒發,還可拿去使用。」
說罷,她便命失月將錦盒留在柜子上。
「本宮先行離開,琳美人可要好好安頓身體啊。」
梅妃完全壓制不住嘴角的笑意,幾乎是跳躍着離開了我的視線。
梅妃走後,一直隱沒於暗處的桃夭突然閃現。
「果然是她給主子下了毒。」
我沉吟,回答。
「但若是我當時並未服下她給我的藥丸,早便因蠱毒發作而死掉。」
「她給的藥丸,誠然有毒,但似乎對蠱毒有壓製作用。」
指了指方才梅妃所贈的藥盒,我冷冷道。
「給本嬪查清楚這藥到底是用作何處。」
「是!」
桃夭一聲令下,其身影迅速隱沒,恰如鬼魅。
處理完梅妃一事後,我欲前往後院賞荷,順便折幾枝荷花,給帝王做些小食。
方踏入荷花池,便遠遠望見一抹白衣背影。
風姿卓絕,芝蘭玉樹。
只是這身形,極像個男子。
嬪妃後院,怎會有男子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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