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的茶會,怕是沒那麼簡單了。」
說着,嚴夫子看了一眼身旁的文士少年,「跟那些生面孔保持距離。」
「待你解了心結,我們便走,切莫惹禍上身。」
「我們無涯學宮還沒有做好入世的準備。」
文士少年看了一眼在場那些大咧咧,看上去非常粗俗的傢伙,說道,「這些粗俗不雅之輩,學生也並不想接觸。」
「有辱斯文,吾不屑與之為伍。」
嚴夫子搖頭失笑,「真正的學者,從來都是抱着一顆虔誠求學的問道之心,而不是帶着天然的偏見。」
「你所謂的粗俗,或許正是別人所求的高雅。」
「而我等所學既可以是陽春白雪,同樣也能下里巴人。」
「無謂的偏見只會讓你失智,失禮,看不清世間的迷霧。」
「這些東西,都是你在學宮的典籍上學不來的。」
「你要走的路,還長着呢。」
少年文士點點頭,並不反駁,也不知是聽進了還是當做了囉嗦繁瑣的教誨。
他只是一直盯着兩賢居內最高處的那一席主位。
歷年來,青山郡晚宴開始即茶會開始,因為青山郡茶會來的人太多,只按正常流程的話,一天時間是走不完的。
往往是晚宴剛一結束,便開始了茶會流程。
所以今晚,他便能見到那位辰王。
見此,嚴夫子也不多說什麼了。
其心結未解,此時說什麼都沒用。
只希望這一次,足夠讓他看清楚差距。
兩人靜默不語,外面繁雜嬉鬧。
來往兩賢居的各大青年才俊都相互交談着,認識新友,聯絡舊情。
其樂融融,好不熱鬧。
武道茶會便是如此,在單純的論道比武外,更多的是人脈的往來。
這也是武道茶會一經推出便受到各大勢力追捧的最大原因所在。
多個朋友多條路,尤其對於那些小宗派的青年才俊而言,這是極好的進身之階。
而炎州眾郡里,又以青山郡武道茶會最為特殊,不少青山郡之外稍微沾些邊的青年才俊都會不遠萬里跑來,這才造成了青山郡茶會人滿為患,流程拖長。
無他,只為一人,當今五皇子陸辰!
整個炎州,論身份論勢力論尊貴,又有哪個比得過皇子之尊?
但陸辰貴為皇子,可不是什麼人想見就能見。
再加上其為人低調,最喜清靜。
青山郡武道茶會差不多便是大多數人能接觸到這位炎州至貴的唯一機會。
自然,所有人的話題里,大多離不開他。
「」
「哪裏哪裏,在下不過是運氣好,去年得了辰王殿下幾句指點,這才僥倖突破,這都是沾了辰王殿下的光。」
「不錯,辰王殿下的確聰慧過人,我本以為家傳的凝光劍訣已經到了火候,沒想到殿下輕輕一指便能找到我的破綻,實在慚愧。」
「哈哈,各位切莫自謙了,辰王殿下的天賦,又哪裏是我等普通人能比的?」
眾人嘴裏都說着對辰王的吹捧,但話里的意味多是誇獎與拍馬屁。
因為對他們而言辰王只有一個身份,皇子!
跟這個至高尊崇的身份比起來,天賦也好,境界也罷,其實都無足輕重。
畢竟辰王天賦再好,境界再高,也沒有哪個不長眼的敢去薅他的虎鬚,挑戰皇族的威嚴。
而他也只需一聲令下,便有大把大把的高手搶着替他做事,又哪裏用得着自己親自下場動手?
眾人這般說着。
文士少年卻是眾人皆醉我獨醒般笑了笑。
「膚淺。」
的確,對於皇室這樣龐大的統治級存在而言,一般的天賦好壞的確不重要。
可如果他的天賦強到了超越世俗的地步,那就非常有意義了!
就像大虞的開國太祖皇帝創始帝陸星河,以及後來的中興之主更始帝陸聖熙。
他們可都是曾經一人鎮一國,在大廈將傾的時代力挽天傾的存在!
而五皇子陸辰雖說這麼比較是有些誇張了。
但在文士少年個人看來,五皇子陸辰的確是有着這樣的成長潛力在的。
他尤記得去年的武道茶會上,自己橫掃茶會,摘得第一的桂冠後,按照慣例請五皇子這位茶會東道主點評幾句。
本以為,五皇子會只說幾句漂亮話走走流程也就是了。
畢竟作為無涯學宮這一代的文道驕子,年僅十九的他就已經是武道六重的存在,《無涯正氣書》也已經修煉到了第五層。
年輕一代,能跟他持平的就已經算是稀缺的天驕之輩,又哪兒來的同輩能指點他?
但未曾想,這位五皇子竟然真的說出了門道。
字字珠璣。
每一個字都點在他的薄弱點上,有些地方甚至是他自己都沒能察覺。
尤其是在《無涯正氣書》的理解參悟上,五皇子竟然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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