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烏雲冉冉,月色朦朧高掛雲端,絲絲月光若隱若現,給人一種緊迫的壓抑感。
難民營入口處,一隊數十位銀甲士兵組成的隊列悄然而至。
入口守衛見狀上前揮手阻攔「站住,你們是哪個營的?為何深夜至此?」
隊列最前方一位身披紅色軟甲,腰挎橫刀,似乎是隊長一職的領頭上前一步,取出腰間的令牌,「千機營的,奉命換防。」
「千機營?」銀甲士兵眸色一怔,盯着令牌看了片刻,露出錯愕的神情,「這大半夜的,為何我們沒收到任何換防的指示。」
「那是你們的事。」紅甲士兵收起令牌,「我們的任務就是來接替你們,有什麼疑問可以回去問你們指揮使。」
「這」
銀甲兵依舊有些遲疑,思量片刻,借着火光與後方兩位守衛交換眼神後,回過頭來說道:「行吧!」
隨即對着後方招了招手,「城防營的,列隊!」
「換防!」
一聲令下,背後數十位銀甲兵整齊劃一排列於入口。
為首銀甲兵打眼掃視隊列一遍,轉身對着紅甲兵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便大手一揮,「走!」
紅甲兵有樣學樣,回以同樣的軍禮,背後隊列由中間散開,讓出了一條路來。
銀甲兵隊列整齊穿過之際,為首之人腦中一絲警惕閃過,目光再次從兩旁站立的士兵身上掃過。
他猛然發現,目光所及之處,士兵臉上少了份從容,卻莫名多了幾分緊張感,甚至是有些不安。
銀甲兵不由得疑慮叢生,換防而已,有必要這麼緊張麼?
「不對,他們不對勁兒!」
這是銀甲兵大腦的下意識反應,「千機營的軍禮不是這樣的。」
反應間,整個隊伍已然全部進入對方讓出的空地中,為首之人當機立斷,便要抽刀大喊「敵」
話音未落,兩旁士兵早已手起刀落,只聽背後一聲聲悶哼傳來,眾人早已應聲倒下,而身為小隊長的他,只覺得脖頸處一絲陰涼襲來,渾身便失去了知覺,口中只落下一句輕微的呼聲「襲」!
「快,收拾乾淨!」
紅甲士兵將刀收回腰間,當即下令打掃殘局。
隊列窸窸窣窣,兩人一隊,快速有序的處理起地上散落的銀甲屍體。
沒多久,一切都恢復如初,「千機營」李代桃僵,成功的完成了換防。
「速戰速決!」
紅甲兵沉聲下令,「完成任務後,立即出城,不得耽誤!」
「是」
眾人低喝一聲便四散開來。
數十位士兵如同入了羊群的猛禽,各個發出低沉的怒吼,一間間,一處處,凡是能夠藏身之地都霎時間充斥着腥膩的味道,血色染紅了大地。
「官府殺人了」
興許是微風習習,血腥味隨之飄散後,機警之人嗅到了空氣中瀰漫的一絲黏膩,起身走近一看,黑影手起刀落,一片濕潤便散落開來,借着朦朧的月光,他能夠看到,那人的穿着,與門口守衛的士兵並無二異,驚恐中,一聲嘶吼響徹天地。
這聲突兀的吼叫聲劃破了寧靜的黑夜,致使那些偏於一隅之人瞬間從夢中驚醒,紛紛起身駐足觀望,直到吼叫聲再次傳來,「殺人啦,官府殺人了!」
眾人這才徹底醒悟,他們始終是活在別人的刀俎之下。
「快跑啊」
「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沒命了。」
眾人如受驚的羔羊一般,來不及收拾任何隨身之物,便在慌亂中撒腿向外跑去。
頓時,整個難民營亂成了一鍋粥,廝殺聲四處皆起。
「發生什麼事兒了?」
異響逐漸蔓延至東頭,武照從茅草堆上驚起,豎起耳朵仔細聽着外面傳來的聲音。
側目再看向一旁的一柯,依舊睡意香濃,不停地砸吧着嘴,仿佛夢中有無盡的美食。
武照不再遲疑,便起身向外走去。
伴隨着刺耳的慘叫聲,武照尋着聲音向西邊望去,沖天的火光早已照亮整個天空。
「這是?」
來不及多想,一絲危機感在武照心頭浮現,他立馬抽身向屋內走去。
「一柯,一柯,大家快起來啊。」
武照跑近一柯身旁,不停搖晃着一柯的身體,大聲喊着。
「怎麼了啊,睡得正香呢?」
一柯睜開惺忪的睡眼,用手揉了揉,不明所以。
而不遠處的沈清月二人也隨之醒來,紛紛投來不解的目光。
「你們聽」
「聽什麼啊?大驚小怪的。」
阿蘭打了個哈欠,不解的問道。
也就幾息間,雜亂的聲音紛紛傳入幾人的耳中,一柯眉頭一皺,下意識爬起身來,向着外面跑去,三人緊跟其後。
「快跑啊殺人了!」
「官府殺人了!」
借着沖天的火光,一柯側目看向一旁的站立的武照。
武照迎向一柯滿是質問的目光,無聲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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