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假的,都是假的!!」
黎芊音一巴掌拍開紅袍男人的手,怔怔地看着對方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面孔。
「你是那黑心道士做出來的幻像......呵......別想騙我......」
她心中如浸在冰水中一般涼,在那一片血紅的喜榻上連連後退,縮在床角。
突然,她赤着腳在床上站起來,提起紅裙便要往外沖:
「待我回去,親自找李鶴颻問個清楚便知!」
還未邁出一步,便被眼前人伸手掐住腰按了下去。
「芊音,是我啊!我就是李鶴颻啊!」
頭暈得很,眼前天旋地轉,分不清是真是幻。
「嘻......是我啊......新娘子......」
血色中那雙焦慮的雙眼一下子獰笑起來,帶着凌厲的瘋叫。
成年男子瘦高勁壯的身體上,竟轉而變成了一個嬰兒的腦袋!
「我就是李鶴颻啊哈哈哈哈!!!」
漆黑窟窿般的雙目中泛出大量的黑紫色濃稠的液體,滴在床單上,「滋滋啦啦」地腐蝕了幾個焦洞。
「你我既前世已有了夫妻之實,不如今世也再洞房一回,助我登那成仙之路——」
尖細的嘶吼驟然停止。
耳邊忽然傳來一聲溫潤的低語。
如聽仙樂耳暫明。
「如何呀?」
陌生男子揚唇淺笑,伸手點了她肩上兩處穴位,黎芊音頓時整個人酸軟在榻上,半點元炁都無法聚起。
他理了理她身上早就被換上的喜服,一張俊臉上纖長的睫毛晦暗不明地垂下來。
黎芊音看着眼前這雙冰冷不帶有一絲情慾的眸子,身體只如墜入冰窟。
他似乎也並沒有半分要冒犯她的打算,就連那歪歪扭扭的大紅「囍」字都顯得分外可笑。
倒像是只為應個景。
男人眼神平靜,手中拂塵朝着臂彎出隨意一搭。
往那一站倒是有七八分仙風道骨的姿態來。
不等他傳喚,門口處自覺地進來兩個道童。
臉頰上紅撲撲畫着兩個圓圈腮紅,用白粉撲上的臉低低地垂着,遮住了滿臉的驚懼。
兩個孩子抬着一個半人高的丹爐,擱在黎芊音面前。
隨後二人跪伏在男人腳邊,一動也不敢動彈。
可下一瞬,卻將黎芊音震撼地猛然瞪大了雙眼——
只見那兩個小小的孩子像是瘋魔了一般,從懷中取出一把菜刀,坐在地上砍向自己的雙腳!
黎芊音倒吸一口冷氣。
即便是前世殺人如麻的魔主,她也不曾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道童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着,可見他們並非沒有意識。
可這孩子的雙手卻絲毫沒有遲疑地砍向自己的骨頭,一下、兩下......
鮮血四濺,他們竟生生將自己的雙腳剁了下來!
「大人,這腳日行萬里,是污穢之物,要不得。」
是孩童稚嫩的聲音。
道童轉了個身子跪在地上,朝紅衣道士磕了三個響頭,隨後顫顫巍巍地,居然再次拿起刀砍向自己的胳膊——
砍刀的手法生澀沒有半分技巧,純粹是靠着蠻力。
不一會刀刃便被磕得卷了邊。
而那紅衣道士卻翹着腿坐在她床邊,指尖扣住她的尺脈,饒有興趣地看着她的表情越來越凝重。
「大人。」
兩個道童倒在一片血泊中,右手護住左腕汩汩流出的血,又一次虔誠地磕頭。
「弟子留着右手,是為能侍奉大人。」
「大人?」
命脈被對方拿捏在手中,黎芊音不得不暫時耐着性子好言問他,「你一個道士,為何他們會如此稱呼你?」
「呵,」他挑着那雙細長的丹鳳眼睥睨了她一眼,嘴上卻答非所問,「他們本想奉我為神明,我拒絕了。」
黎芊音心中冷哼一聲,看了一眼這個陰晴不定的瘋道士,默默盤算起如何脫身。
「別想了,黎芊音,」紅衣道士開口,一語道破了她心中所想,「待他們獻祭完,便就只差這最後一味藥引。」
「既然來了——」
他將少女往自己臂間順勢一帶,附在她耳邊輕聲笑道,「嘻......本道爺今天也帶你開開眼,給你個看我成仙的機會。」
空氣中漂浮着腥臭的血氣。
黎芊音望向那兩個幾乎變成「人彘」的道童,呼吸一滯——
那二人瞪大了雙眼,表情僵硬如死物一般直愣愣地看着她。
可唯一僅剩的右手卻上下忙碌着,用已經鈍了的刀一層一層劃開自己的腹部......
血混着油脂和皮肉癱了一地。
聞着那一股腐爛的惡臭,黎芊音再也忍不住,胃裏一陣翻滾,差點要吐出來。
「忍着。」
一隻骨節分明的大手鉗住她的臉頰,將她的嘴用力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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