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陸陽,開門,你在裏面做什麼?」
一陣急促的砸門聲,伴隨着門外有人說話的聲音,吵醒了中午喝了酒正在婚房內沉沉睡了過去的陸陽。
醒來後的他,下意識的翻了一個身,結果摸到了一個女人。
等等。
我昨晚不是在給師傅上墳嗎,還喝多了,哪來的女人?
陸陽一頭涼意,酒也醒了,努力的睜開眼睛往身邊的女人望去,然而卻一眼如隔世,淚水已不知不覺順着陸陽的眼眶流了下來。
眼前這個女孩,打扮的很老土,瞪着大大的眼睛,痴痴的看着從睡夢中醒來的自己,笑的很耐看,因為裏面的那份純真,即便是已經相隔了幾十年,還是那麼的令人記憶猶新。
「是你嗎,小妹?」
陸陽輕聲呼喊。
好不容易才夢回到當年,他不忍打破了這眼前的幻境。
可是屋外「梆梆」直響的敲門聲,還有那同樣也是令他記憶猶新的女人的聲音,卻在時刻提醒着他,要是再不趕緊把門打開,門葉子可就要塌了。
不對,我怎麼會知道接下來這屋裏的門要塌?
陸陽努力定了定神。
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對面女人的臉,很軟,很潤,還有些微熱,是個大活人,還知道害羞。
天啊!
不是夢,難道...是我在師傅墳前的懺悔起了效果,讓我回到過去了嗎?
陸陽努力的再睜大眼睛看向四周,發現果然屋裏所有陳設都和幾十年前的農村一樣,樸實且乾淨,木頭的柜子,木頭的梳妝枱,木頭的窗戶上,所有的東西都被貼着喜字,被褥也都是大紅色的,連同床上的大眼睛女孩。
亦如當年。
這是個在1988年的夏天,7月28日所發生的,一件讓自己曾經抱憾終身的事情。
自己中午因為高興,明天就要成親了,就和師娘多喝了幾杯,結果就是當午睡醒來後,發現躺在身邊的不是自己的青梅竹馬的未婚妻殷明珠,而是殷明珠的妹妹,自己的准小姨子殷明月。
屋外的門板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被「梆梆梆梆」的敲響的。
自己未婚妻殷明珠,師娘准丈母娘馬秀蘭闖了進來,一改往常的好臉色,冤枉自己玷污了明月妹妹,也不管自己怎麼解釋,一口咬定要麼明天新娘換人,要麼就要報公安,讓公安來拉自己去打靶。
雖然是嚇唬居多。
可是自己當時整個人也都是懵的。
還是後來才反應過來,這應該是一場李代桃僵之計。
未婚妻殷明珠是個品學兼優的好學生,從小就勵志要用知識改變命運,如今更是如願以償考上了首都大學。
自己則只是個初中就曾輟學的木匠學徒,13歲時賭鬼父親喝酒半夜掉塘里淹死去世,母親見苦熬不下去,帶着才一歲的妹妹遠走他鄉,自己就徹底成為一個沒爹管沒娘教的失孤少年,要不是同村的老木匠師傅殷老漢看自己可憐,勉強收了自己做他的兒徒弟,又供自己把剩下的兩年初中讀完,教自己祖傳的木匠活。
自己還真不知道當時應該怎麼活下去。
但是師傅殷老漢這個人也特別傳統,他沒有兒子,只有兩個女兒,收自己為兒徒弟的目的也簡單樸實,是想讓自己為他傳遞香火的。
所以,自打自己成為了木匠學徒的那一天起,就已被默認成了殷家的上門郎婿,成年後將會娶殷家的女兒,連村里人也都是這麼認為。
小妹殷明月則又是另一個可憐姑娘,打娘胎里就因為營養不良,後天聲帶又發育不全,除了長相與姐姐殷明珠一樣漂亮以外,說話她會口齒不清,一個字還行,超過兩個字,能把她着急到「啊呀啊呀」半天,自己自打成為了老殷家的兒徒弟,木匠學徒以後,也沒少因為此替小妹出頭,揍的村子裏同輩敢嘲笑她的頑皮孩子們哇哇亂叫。
和自己定了娃娃親的是殷明珠。
從自己第一天吃老殷家的飯,師傅殷老漢就時常告誡自己,自己將來要娶的人是殷明珠,要一心一意的對她好,更不能在外麵糊來,要敢糊來,他能打斷自己的腿。
然而,現實卻是,殷明珠考上了首都大學,自己也已經配不上她,她也不想再嫁給自己這個鄉下漢,潑出去的水於是想要再收回。
很難。
因為已經都定了親。
南方鄉下的這種地方,定了親的,又想要再退親,背後肯定是要招人戳脊梁骨的。
但也不是沒有辦法。
師娘馬秀蘭就想到了,一個自以為是的妙計,讓妹妹殷明月來頂替姐姐殷明珠成親。
反正都是老殷家嫁女兒,招郎婿,只要能把明天這樁婚事給辦成了,左鄰右舍任誰也說不出來個「不」字。
唯一可能事先需要安撫的就是陸陽。
娶不了學霸姐姐,退而求其次,只能娶一個結巴妹妹,任是殷家的這一對老夫妻自視對陸陽有恩,但多少會有點心裏面沒譜。
又是師娘馬秀蘭,眼睛一眨就又一條妙計:「咱們可以強按牛頭吃草啊!」
於是也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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