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不說,偏執的人的腦迴路果然可怕。
方錦繡雖然口口聲聲說都怪鄭夫人沒有攔着她,在她初犯錯的時候沒有及時糾正她。
其實鄭瑾瑜記得,鄭夫人是糾正過她的,也曾訓斥過她,可以說好賴話都說過。
只是顧及着她尷尬的身份,怕她會多想,一直沒能苛責得多厲害。
她這種人,若是嚴厲苛責,甚至是嚴厲的懲罰她,她就不會恨他們了嗎?
不,只不過是更早一些恨上他們而已。
因為在這種人的腦子裏,他們永遠都沒錯,錯的永遠都是別人。
鄭瑾瑜把記錄還給了葉氏,「羅姨娘呢?」
「她去衙門了,方錦繡那事是她去辦的。」
鄭瑾瑜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只希望這一回羅姨娘也能清醒一些,該為她的主子做出正確的決定了。
這案子的結果很快就出來,卷宗第一時間就送進了宮裏。
羅姨娘一看鄭夫人快被白眼狼氣死了,終於把她激怒。
她一口咬定借種的事是方錦繡求着鄭夫人要辦的,鄭夫人是名門貴女,辦不來這種事,當時就回絕了她。
是她不忍心,答應了方錦繡的要求,一切都是她出面去辦的。
經手的幾個人口供都對得上,就是羅姨娘去辦的。
不管方錦繡怎麼咬鄭夫人,只要羅姨娘不認,她就咬不上。
此事結案,羅姨娘提供了借種的幫助,算從犯,挨了頓板子。
經手的胭脂鋪掌柜,勾欄院的老鴇,也都算促成此事的從犯,全都挨了板子。
那老鴇大呼冤枉,「我只是幫人傳句話而已,啥都不知道啊。」
豫大人可不管這些,「誰叫她收了錢?揣着明白裝糊塗,擱這兒糊弄本官呢?」
給她錢還收了,就是揣着明白裝糊塗,挨板子不冤。
那姦夫洛白是真冤枉,他說:「大人,我是真不知道那日的女子是誰,而且我還付了錢的,我以為是錢貨兩清的買賣。沒想到被人借了種去,我是被人害了啊。」
「那孩子是不是你的種?」
「這」想到那娃長得和自己一樣,他也只能認,「應該是。」
「是就對了,知不知道,只有你自己清楚,玷污人家血脈總沒錯。」
洛白:「」
然後,他也挨板子。
這些人中,只有一個全程清醒的人,而且是故意混淆盧家血脈,這罪怎麼都洗不掉。
那就是方錦繡。
現在沒有人能救她了,不管她怎麼說都沒用。
她原本想拉鄭夫人下水,以為鄭家和崔家以及鄭瑾瑜都不能不管鄭夫人。
這麼丟人的事,關係着這麼多人的顏面。
他們定會給鄭夫人兜底,偷偷的解決掉盧慎母子,絕不會讓此罪成立。
就連盧慎母子都是這麼想的。
當牽扯出鄭夫人時,他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然而,大家都猜錯了結局。
不管是鄭家崔家,還是鄭瑾瑜,都沒有出面包庇鄭夫人。
羅姨娘一力承擔了罪名,把鄭夫人摘得乾乾淨淨。
方錦繡賭輸了,輸掉的是她的臉,以及命。
她被沉塘這日,雙眼一直看着來路的方向。
她在等,等鄭夫人來看她。
她卻不知,鄭夫人被她氣得躺在床上還起不來呢。
最後來的是葉氏。
「你怎麼來了?娘呢?」方錦繡還在期待鄭夫人能來救她。
葉氏淡淡道:「娘不會來了,她對你失望透頂。她讓我來告訴你一聲,下輩子投胎,離她遠點。」
方錦繡瞳孔一縮。
她記得很久以前養母對她說過,要她下輩子投胎做她的親生女兒。
所以她現在是真的恨自己了。
「為什麼」方錦繡不甘的嘶吼,「明明她幫我的,所有的一切明明都是她縱容我的,受懲罰的卻只有我一個。」
葉氏看着她嘲諷一笑,「死到臨頭了還擺不清自己的位置,你什麼身份?娘什麼身份?你倚仗的是什麼?娘背後的倚仗又是什麼?你還不明白嗎?」
方錦繡低着頭想着,逐漸明白了。
她的倚仗是爹娘兄長們的寵愛。
而娘的倚仗,是因為她是崔氏嫡女,她是鄭夫人,她生了那麼多優秀的兒女。
「哈哈哈原來是我一直沒擺清自己的位置啊,可是可是娘和我說,血脈並不重要的啊,她說了血脈並不重要的啊」
「你蠢啊,娘安慰你的話聽不出來?或許千百年後會有不論門第血脈的那一天,甚至會人人平等,可不是現在。現在,你就好好接受現實吧。」
方錦繡被沉塘了,結束了荒唐的一生。
由於盧慎母子告方錦繡告贏了,給足了他們信心。
在方錦繡被沉塘的第二天,他們又把盧家二房三房給告了。
這是家族內部爭奪財產的事,官司打了挺久。
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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