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向桉將各種原因猜測了個遍,最後結合方才發生的事,推測出唯一有可能的原因:
皇帝說的話。
對不對不知道,賭一把。
祝按搖頭,含糊道:「…不要,要…回公主府。」
話落,太陽穴劇烈的疼痛瞬間消散——賭對了。
皇帝輕嘆氣,囑咐長福帶她回公主府,特許她提前離席。
能提前走,向桉自然不想待,早日找到毒藥,早點解決皇帝,早點回家。
誰知,剛消停的太陽穴又開始痛——原身不想走。
向桉尊重原身的想法,搖頭拒絕:「今日特殊,兒臣不願意提前離開。」
「朕的小九長大了。」皇帝淺笑,寬大的手掌輕撫上她的頭頂,輕輕拍了拍,親密又自然。
周圍的皇子、皇女們見此一幕,眼裏或多或少皆流露出羨慕的目光。
殊不知外人羨慕的拍拍頭,放在向桉身上可刺激的不行。
屬於原身的記憶如同河水一般,瞬間奔涌着從頭頂灌入:今天晚上的宴席是為迎接焱國三皇子荻原青而舉辦。
荻三皇子攜帶五萬隻羊牛,數百箱金銀珠寶,數座罕見珊瑚玉雕,千里迢迢而奔波而來只為求娶一位塬國妻子。
誠意滿滿,出手大方,滿城震驚,皇帝特下旨:今夜宴席,京中朝廷官員不論品級,凡有貴女,都可參與。
隨後,皇帝又口諭命令公主們為百官做出表率,喪心病狂到就連未及笄的公主都要來。
焱國遠在千里之外,車馬書信慢,女兒家一旦和親一輩子都與家人見不了面。
如今兩道旨意一下,皇帝的態度徹底表明——公主未及笈的都來了,京中官員誰家再敢用理由搪塞不來,就別怪皇帝心狠,不講道理了。
清楚了前因後果,向桉猜測:「太陽穴痛是原主不想和親?可又因為顧及皇帝的意思而不能提前離開?」
環顧一圈身邊的女眷,沒見一個男人,向桉放心了。
焱國三皇子長什麼樣原身沒見過,她更不認識,若不想和親,今夜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老實坐在位置上吃吃喝喝,不與任何陌生男人說話。
坐下沒等多久,小汝端着醒酒湯過來了:「公主,今夜御膳房忙碌,奴婢熬湯慢了一些,望公主莫怪。」
「無妨。」向桉垂眼看一眼碗中淡黃色的湯藥,而後挪開目光,賣相太難看了,她不喜歡。
小汝一見她這樣,便知自家公主想的是什麼,一手抓過她的手,一手端着醒酒湯往她手裏強硬塞去:「公主,藥的賣相就是如此,哪怕不好看,您嫌棄,也要喝。」
自小到大,綿康公主就喜歡好看的物件,醜陋之物一眼不瞧。總要人逼一逼才罷休。
向桉接過碗,放到角落裏:「等難受再喝,本宮現在清醒許多了。」
今日場合不適合殺皇帝,她已經不需要解酒了,就醉着吧,她暫時不想那麼快清醒的面對真穿越了這件事。
小汝看一眼被嫌棄到就差沒掉地上的湯碗,把它小心往桌子裏推了推,無可奈何道:「聽公主的。」
皇家宴席上大魚大肉,道道精緻味美,有些吃食在現代都失傳了,想吃都吃不着。
向桉將桌上的吃食吃過一遍,每道都很滿意,尤其是炙鹿肉,鮮嫩彈滑,回有甘味。
「公主,炙鹿肉吃多上火。」小汝跪在一側布菜,邊說邊將炙鹿肉放遠,換上一盤下火菜餚,「夏日炎熱,您不能再吃了。」
炙鹿肉好吃歸好吃,小汝說的也沒錯,而向桉最聽勸,一盤下火菜餚吃了一大半。
停筷,擦嘴,宴席仍未結束,她對周圍不熟悉,不敢亂跑,就老實坐在位置上認真觀舞。
說是觀舞,倒不如說向桉是在看金子,台上舞姬個個價值千金,不多看兩眼真是浪費。
忽的,小汝伏身靠近,低聲道:「公主,安武將軍來了。」
向桉疑惑心道:「安武將軍?誰?她認識嗎?」
聽小汝語氣里隱含的怒氣,原身應當是認識的。
而且可能有仇。
目光偏移舞姬半分,落到對面台階之上,看背影是個少年,黑衣黑髮,腰間束以腰帶,將他的腰際束得精瘦,身姿挺拔似修竹,脊背尤其筆直,行禮時都不彎半分。
可惜距離略遠,燈火晃悠,漫漫夜色,看不清少年的面容。
但見他與幾個貴女擦肩而過後,貴女面上克制不住流露出的幾分晃神痴傻狀態,她猜測他的相貌應當差不到哪裏去。
好一會,腦海中沒自動彈出與少年相關的事,向桉頓時沒了心思去探究,敷衍點過頭,表示自己知曉此事了,便移開目光,再次認真觀看舞姬跳舞。
台上美女身材個頂個的好,凹凸有致,舞姿優美,歌曲動聽,這不比男人好看?
小汝時刻關注着向桉動向,見她神色平淡,怒氣漸息,疑惑道:「公主不生氣?咱們就這樣放過他了?」
「為什麼要生氣?」向桉問得極其真誠。
一個公主自小長在深宮,一個將軍常年在邊關,兩人一年到頭碰不到一次面,話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sxsyl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