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棠,我們離婚吧!」
結婚五年,這是兩人的第一次見面,也是陸北霆開口對她說的第一句話。
江晚棠想起當初。
他礙於陸奶奶的壓力,應下與她結婚,又消失得毫無蹤跡,留她一個人在婚禮現場,應付全部賓客的場景。
沒想到時隔五年,她回國後,聽到的竟是這樣一句無情的話。
離婚。
在他們相識二十周年,結婚五周年的紀念日。
江晚棠抬起頭,哭腔顫抖:「可以等幾天嗎?」
陸北霆深邃的黑眸如古井,毫無情緒波動:
「無論等多久,結局都是一樣的,江晚棠,這段人生是你偷了萱萱的,該物歸原主了。」
偷?
若要論起來,真正的小偷,該是江家人才對!
要不是羅秋翠當年偷偷把兩個孩子掉包,想讓她的親生女兒飛上枝頭當鳳凰,她又怎會流落在外多年,吃盡苦頭!
更可笑的是,她在江家任勞任怨,做牛做馬十八年。
最後在生日那天,被通知,江家真正的千金,江思萱找回來了!
江家人都說,她這些年「享受」的一切都該是江思萱的。
當然,也包括這樁和陸家早些年就定下的娃娃親。
只不過,陸奶奶自幼照拂,看護着她長大,很是喜愛她。
在這關鍵時刻,更是固執己見的認定了她,非要陸北霆娶她。
還說,要是江家還願意承認她是江家的千金,兩家在其它業務上的合作,就還有得談。
於是她在江家父母的糖衣爆彈下,歇了離開江家的心思。
點頭和陸北霆閃婚了。
可那之後,江思萱被診斷出雙向情感障礙。
只要一聽到與她相關的事,就會發瘋似的自殘。
一看到她,就恨不得掐死她。
但是發病的時候,只要陸北霆出現,就會慢慢得到緩解。
為了讓江思萱儘快恢復。
從確認結婚後,陸北霆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一直陪在江思萱身側。
而且,他們還一紙機票,逼她遠走他鄉。
甚至這五年來,全都當她死在了國外似的,漠不關心!
若非她有幸遇到了真正的家人,認祖歸宗,怕是真的如了他們所願,身死他鄉了。
江晚棠低下頭來,一聲不吭。
陸北霆將一份合同遞到她的面前。
「這是我擬定的離婚協議,如果你還有什麼想要的,直接在後面加上去,並簽字畫押,屆時我讓特助處理好一切,順帶把離婚證拿給你。」
「你知道的,萱萱等了我五年,你既然主動回來了,我也該親手結束這一切,給她一個家了,所以,勞煩你儘快。」
「另外,萱萱不喜歡你,我們以後不要再有任何瓜葛了,你也別出現在我們的世界裏礙眼。」
說完,他就轉身,果斷拉上了門。
「砰」的一聲落下後,屋內靜得落針可聞,如昭示着男人的無情。
沒想到江思萱回來後的這五年裏,他第一次和她說那麼多話。
字字句句,全都是在刀她的心。
江晚棠搖了搖頭,從窗戶中看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視線中,毫無形象的癱在沙發上歡快的打滾。
「狗男人,終於提離婚了!」
要是她早知道回國就能收到離婚協議,又怎麼會在國外苟這麼多年!
江晚棠躺着左看右看手上的離婚協議,終於沒忍住露出了大大的笑容。
她遠赴國外五年,身無分文,只能在寒冬雪夜獨自躲在出租屋生子。
又為了一家四口的生計,還沒出月子就一天五份工的打着。
可那些名義上的家人,老公,一句關心都沒有,更別提幫扶了!
在她整張臉都被人摁在洗碗池的髒水裏,被強迫着喝髒水。
甚至做了一個月的活兒,一分錢都不得,只能在街頭巷尾撿垃圾回去餵孩子時。
她也想過打電話求助,告訴陸北霆。
他在婚前被人下藥,意亂情迷,和她有了肌膚之親。
這些時日,她一個人把孩子生了下來,盡全力的撫養着。
可是在那些,她十分需要他的時候
他的電話沒有一刻是能夠接通的。
一直循環着的,都是那個陌生又熟悉的女忙音。
她的青梅竹馬啊,神明啊,救贖啊。
這些所有她曾賦予陸北霆的光芒。
全都死在了未出月子,受盡委屈的那個雪冬。
江晚棠乾脆簽完了離婚協議。
剛揚起手機,就看到了自己幾乎遍佈一整張臉的紫色的胎記。
她抬手撫摸着,眼底一片柔意,
這是她真千金的證明,是蘇家所有人守口如瓶的秘密,也是她這二十幾年來的噩夢來源。
江晚棠無聲笑了笑,正想起身,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打破了屋內的平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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