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膳房出來,許元端着熱氣騰騰的三菜一湯行走在寒冷的冬夜中,心間有一搭沒一搭的回憶着。
雖然烹飪二字與許長歌這個冷麵霸總有些不相搭,但事實便是這位長兄確實是會做菜,而且味道還不賴。
記得當初母親去世之後,父親和娘舅消失了很長一段時間,家裏四個小孩則被禁足在內院。
而為防止不測的發生,那老爹和那娘舅在臨走前還在相府內院之中佈置了很多東西,進出不許。
作為當時唯一懂事的孩子,許長歌這老大要是不做飯,其他三個小的都不用他人暗殺,自己就得先被餓死。
心中思緒蔓延,許元在路過許長歌那扇院門之時不自覺的攥緊了手中的餐盤。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許長歌確實是一個好兄長。
除了說話不喜歡用嘴以外,各種意義上的好兄長。
畢竟,
在被禁足之前,他才剛剛親眼目睹看着母親在自己眼前被殺死
而即便這樣,
不過總角之年的他也依舊未在他們三兄妹面前表露分毫。
「呼」
一聲嘆息,許元從許長歌的門前走過,收斂好心間情緒才端着飯菜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今夜的晚膳對於許歆瑤一人而言顯得有些過於豐盛。
五葷兩素,一湯。
往日裏家裏幾口人一起聚餐也就是這待遇,許長歌做了這麼多應當也是有着他許元的一份。
不過許元卻沒有動筷子的意思,只是安靜的坐在一旁看着。
作為一個標準的大家閨秀,許歆瑤用膳的樣子依舊一如平日裏那般溫婉大方,細嚼慢咽,沒有任何聲響。
竹筷輕碰瓷碗,脆聲叮咚便成了此刻唯一的聲響。
「三哥,你真的不吃麼?」
許歆瑤輕咽下一塊細膩的五香魚肉後,忽地抬起眼帘看向對面的許元。
許元回神,掃了一眼桌案上豐盛而誘人的各類食材,輕笑着搖了搖頭:
「融身以下的修者需要進食來維繫身體各種機能,但融身已經可以用源炁來替代食物。」
許歆瑤噗嗤一笑,看了一眼話語略帶嘚瑟的許元,捏着竹筷點了點瓷盤的邊緣:
「三哥你不吃,是因為妖獸肉和靈蔬中蘊含的源炁吧?」
許元沉默一瞬,略顯無奈的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自己手掌:
「我的身體現在消化不了這些食材。」
內院中膳房內常備食材皆是經過下人精挑細選的上乘靈食,其中蘊含的源炁雖比不上那些破境丹藥,但勝在對身體無害,長期服用即便是凡人也能強健體魄。
可問題是,許元他現在的體質已經和世間修者隔了一層厚厚的壁障了。
彼之仙草,他之毒藥。
他如今體質並不能吸收源炁,體內的那股黑色源炁甚至會與其發生排異反應。
少量攝入靠着功法尚能排出,若是大量攝入甚至還會有走火入魔的風險。
這段時間以來許元他不止一次的些慶幸過自己在睡夢中突破了融身,若沒有融身之境,他可能現在只能如惠州縣那般吃人度日。
不過長久以往也不是辦法,有出無進他體內源炁總有會被耗空的一天。
想到這,許元輕輕點了點桌案,看向了屋內那被新鐫刻下的陣紋,略帶期待的問道:
「陣法,已經完成了?」
許歆瑤用完膳食,輕輕將竹筷放在一旁:
「只完成了一半,而且需要三哥你親自實驗一下成果。」
聞言,許元眼中下意識閃過了一抹失望,不過隨即也便釋然。
一種全新的陣法的研製往往是以年為單位來計算的,許歆瑤能在兩月之內將其鼓搗出來已經很不容易。
心中正想着,許元忽然感覺周遭的光線驟然黯淡了下來。
抬眸望去,卻見到不知何時房間之內已然飄蕩了一層淡淡的霧氣,白色的,看上去,很薄,但阻光性卻是極強。
許歆瑤與他不過相隔一米有餘,但其那窈窕的身影卻是已然不可見。
見此變故,許元眉頭下意識的皺起,可隨即身體本能感知到的親近感立刻讓他意識到這便是許歆瑤口中的「半成品」陣法。
「哥,伱試試能否吐納這些霧氣。」
許歆瑤的聲音從霧氣中傳來。
這是她在操縱陣法。
許元見狀也沒有猶豫,久違的開始了運功。
而在體內源炁運轉了一個周天之後,周遭被迷霧所籠罩的一切瞬間變得清晰了起來。
猶如魚龍入水,他感知仿佛與這片霧氣相連在了一起。
但這份清晰卻並非視覺上的,而是類似於當初異鬼之軀在間淵中活動時的上帝視角,房間之內哪怕是一粒塵埃都能被他清晰的感知到。
在發覺這一點後,許元便直接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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