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抹一把臉上的汗水,感覺自己快要被曬乾了。
地面的高溫隔着鞋底燒上來,好像是踩到炭火上似的。
所以,他是來到十八層地獄了嗎?
劉季下意識跟着前方那道身影。
走了沒幾步,忽然一陣天旋地轉,整個人不受控制的摔倒在地面上。
幸虧他穿着長袍,不然皮膚直接貼在暴曬過的馬路路面上,皮肉都要燙傷。
「秦瑤——」
喊出這兩個字,是劉季暈倒前最後的記憶。
他想,如果前面那人是他娘子,那她肯定會回來救他的。
如果不是,那這肯定是一場噩夢。
夢醒了,就沒事了。
但願是一場夢。
可惜,當劉季醒來時,那股讓人崩潰的熱氣還在。
只不過比先前稍好一些。
而他,正躺在一間四四方方的屋子裏。
房子窗戶的位置,啥也沒有,就剩下一個框,將那條筆直的路和盡頭的落日框在裏面,像畫一樣。
太陽快要下山了。
劉季從熱烘烘的水泥地板上爬起來,四處看了看,沒見到秦瑤的身影,只看到門邊的地方放着她的包。
看來,那個禿子就是他家娘子無疑了。
一時間,不知該哭還是該高興好。
這個世界是真的很可怕。
但.幸好娘子在這。
劉季拍拍自己的臉,讓自己更清醒一點
畢竟是在皇城司當值多年的司長,各種各樣的奇葩人奇葩事見得多了,劉季只稍微大膽的聯想了一下,就得出一個結論。
他,堂堂大儒弟子、劉家村第一美男子、盛國皇城司司長,劉季!
居然來到了異世界!
且這異世界不是別的地方,正是他家娘子曾經生活的世界。
難怪呢,難怪他總覺得他家娘子不似當世之人。
原來她不是精怪變的。
她只是誤入到了另外一個世界,暫借了另外一個人的身體活着。
可這個她原本生活的世界,怎麼跟人間地獄一樣?
這特爹真是人能過的?
沒給劉季太多震驚的時間,太陽很快便完全落了下去,屋內視線變得十分昏暗。
劉季有點慌,但看到門邊的包又沒那麼慌。
只是他現在口渴得利害。
在身體求生的本能趨勢下,劉季大着膽子挪到包前,想找找裏面有沒有能喝的東西。
可他折騰半天,也找不到那包的開口,氣得都想罵人。
用手摸了摸,柔軟的包身里確實有不少東西,還有一個長柱體,摸起來很像是水壺。
劉季舔了舔起皮的唇,正準備暴力拆開包時,眼前一道黑影罩了下來。
那一瞬間,劉季渾身汗毛倒豎。
不知是不是錯覺,他還嗅到了一股特別難聞的味道,像是腐爛的屍體,臭得發酸發脹。
「你在幹什麼?」秦瑤冷冷質問道。
不想,蹲在門邊對着她的背包鬼鬼祟祟的劉季,一屁股跌在了地上。
他抬起頭幽怨的瞅了她一眼,一邊拍胸脯一邊嘟囔:
「娘子你走路怎麼也沒個聲,嚇死我了。」
「娘子?」這次秦瑤總算聽清了他到底在說什麼,眉頭深深皺起。
天黑了,外面有些飛禽在這棟廢棄大樓上空盤旋。
她將手中提着的那一灘黑色血肉丟到地上,掏出火柴劃了一根。
火苗觸碰到那黑色血肉,轟一下便燃燒起來。
屋內瞬間有了亮光。
照亮了這間還沒來得及交房的爛尾房。
那在窗外盤旋的飛禽,見到火光,不甘的飛遠了。
劉季聳了聳鼻子,默默離火光遠了些。
臭吐了!
「這是變異禿鷲的內臟,上面附着的黑色物質可以燃燒一整晚。」秦瑤語氣淡淡的解釋道。
她找了幾個磚頭疊成凳子坐下,拿過背包,拉開拉鏈取出裏面的保溫壺和壓縮乾糧。
一個人,沉默的吃着。
速度很快,劉季剛聞着食物的味兒,她手裏的東西就只剩下包裝袋。
劉季咽了咽乾澀的嗓子,弱弱問:「你從前就吃這個啊?」
「從前?」秦瑤重複了一遍這個用詞。
劉季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用詞有什麼不對,忍着臭味兒往前湊近了點,也學着她的樣子找了磚頭疊起來坐下。
秦瑤安靜看着,沒有阻止。
直到劉季自然的伸手過來要拿她的保溫壺,這才被她一巴掌打開。
又沒打着,叫他躲開了。
「你認識我?」秦瑤試探問。
不然剛剛不會叫出她的名字。
劉季不說話,他要渴死了,眼裏只有她手上的水壺。
秦瑤勾唇一笑,將水壺遞給他,「你老實交代,就給你水喝。」
劉季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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