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面在談話的時候,外面的警察也在小聲閒聊。
章桐往辦公室門上看了又看,心痒痒得很,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很匪夷所思。
「竟然還真有這種部門。他們這種神秘組織是不是沒制服啊?剛才要不是他看起來確實像個警察,我真以為他的證件是造假的了,uma是什麼?哎,你們說,難道那兩個女生真的看見什麼稀奇古怪的東西了?會是什麼?真是野人?」
旁邊的警察只覺得背後發毛:「我勸你少打聽,只要這個案子不歸我們管就行,野人也找不到我們頭上。局長說後面要給人帶路,你去?」
他們小縣城的公安局,十天半個月也不見得有什麼案子,和人打交道都不一定行,和不是人的東西打交道,那不是上去送人頭嗎。
章桐:「我去就我去,等我回來你們最好別來找我打聽」
話沒說完,局子外又剎停一輛車,輪胎和地面摩擦的「哧——」聲蓋過雨聲,章桐立馬往外看,那車的造型就和他們這小地方格格不入。
果不其然,車上下來一個英俊男人,西裝革履英俊非常,大步走進來就問:「請問凌江玥是在這裏嗎?我是她哥哥。」
聲音有種高位者的沉靜,大概是個很善於發號施令的人。
後面跟進來兩個人,其中一個一邊抬手掃着衣服上的水珠一邊說:「江聿哥你別急,還有哪兒比公安局安全啊,咱妹妹又沒犯事兒。」
哦,來的是晉東集團老總的大兒子,凌江聿。
章桐拿出正經嚴肅的警察范兒,指了指辦公室:「凌小姐還在裏面接詢問,可能要等會兒。」
「還在接受詢問?」凌江聿看着辦公室門口皺眉,轉頭沉聲問在長椅邊站着的侷促女生,「電話里沒說清楚,江玥到底碰上什麼案子了?」
那是凌江玥的助理,從錄節目開始就一直跟在凌江玥身邊。
助理磕磕絆絆說:「她和節目組的人在林場看到了,看到了野人。」
「野什麼?」凌江聿身後的莊捷一副你開什麼玩笑呢的表情,「這兒又不是神農架,怕不是眼花了吧?或者你說錯了,是野貓野狗?」
「是貓和狗用得着在局子裏呆這麼久?你當警察都是瞎子?」旁邊的嚴庭白他一眼。
莊捷臉上寫着離譜:「那總不能真是野人吧?待這麼會兒都不放人。哎警察叔叔,我妹妹是不是看見什麼黑社會銷贓,或者神經病兇手夜遊了,野人只是這個案子的代號?」
章桐心想能不能別叫叔叔,嘴上說着:「不是。等裏面的人問清楚你們就知道了。」
這時辦公室的門剛好被打開,藺崢推門出來,正對上凌江聿的視線。
他長得高大,襯得辦公室的門都低矮了,眉眼又凌厲,氣勢和穿着都和其他警察不同,更像是專辦大案的特殊人員,這下莊捷他們也皺起眉。
難不成真遇上什麼大案了?
凌江聿已經控制不住擔心,眼睛望向辦公室內找人,同時又沉聲快速問面前的警察:「你好,我是凌江玥的哥哥,請問這是怎麼回事?她到底看到什麼了,要在這裏被盤問這麼久?」
「抱歉,案件機密,暫時不能公開。凌小姐沒事,可以回家了。」藺崢說完點了下頭,從他們身邊走開。
凌江聿臉色稍沉,還想再問,凌江玥卻正好走出來,他的注意力又落在她身上,緩和聲音問:「江玥,還好嗎?怎麼身上是濕的?」
凌江玥並不說話,嚴庭從旁邊露出個笑臉,替他們這對不熟悉的兄妹打圓場說:「先上車先上車,回家換個衣服先,凌叔他們還在家裏等着呢。」
他們往外走,正巧看見藺崢開着那輛大g疾馳而去。
車燈的光照清楚細密的雨幕,凌江玥看着他離開的方向,想起剛才看見的證件上那行前綴。
未知生物特別調查處。是個官方組織。
「在看什麼?上車吧。」凌江聿給她打着傘,另一隻手想去攬她肩膀帶她進車裏,但是還沒碰到,就被凌江玥反手抓住了手腕。
她仍然看着前面的雨幕,手卻快准狠鉗住了身側的人,勁兒很大,凌江聿沒什麼感覺似的,只是把傘斜過去遮擋住她肩頭,隨後冷靜說:「江玥,我是哥哥。」
凌江玥緩慢轉過頭盯着他,從他眼裏看出了擔心,才放開手,還是什麼都沒說,直接彎腰進了車裏。
他們一家人剛相認不過半個月,凌江玥一直是這種狀態,兩人根本不像親兄妹,反倒是凌江念那個養女,養了這麼多年,和凌家更像一家人。
嚴庭和莊捷不知道說什麼,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也上了車。
雨勢漸漸變小,刮雨器規律地刮擦着擋風玻璃,發出沉悶的聲響。
側方的車窗就沒那麼乾淨了,滑落的水珠把外面僅有的一點霓虹燈光變得模糊,等開上繞城高速,外面徹底變黑,恍若全世界只剩他們這一輛車裏的人存在。
車裏很安靜,莊捷開着車,時不時從後視鏡里瞥一眼後座那兄妹倆。
凌江玥看着窗外,呆呆的,因為皮膚白得過分,看起來臉色蒼白,十分可憐。
凌江聿這時候也終於開口,語氣平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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