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言真一直裝聽不見,劉大花由一開始的咒罵轉變成了作妖。
以前言真就怕她鬧這一出,只要劉大花喊一聲,她立馬就伺候着劉大花屎尿。
兩小時翻一次身,一天擦洗一次身子,這麼多年劉大花身上連個褥瘡都沒有,就這人家還不領情呢,天天挑毛病刁難她。
把人伺候的這麼好,所以現在這個老太婆才能中氣十足的罵人。
不是想罵麼?那就讓她罵個夠,言真索性直接把門窗都關嚴實了。
「媽,你罵吧,最好大點聲,不過你就是喊破喉嚨也不一定有人能聽見。」言真對着劉大花呵呵一笑,轉身關上了門。
「你個賤人給我過來!」劉大花看着門的縫隙越來越小,把最後一絲涼風也隔絕了。
現在正是夏天,密不透風的屋子燥熱難耐,汗一層一層的往下淌,身下的屎尿裹在身上,別提多難受了。
「你等着我見到我兒子再說!等我們進了城,我讓我兒子好好收拾你!」
劉大花淬着唾沫星子,咬牙切齒的罵。心裏卻道,真是奇了怪了,言真怎麼和以前不一樣了?
言真出了王家的院子,朝着村長家走去。
她着急賣房子,自然不能多等,農村又沒有中介一說,只能拜託村長。
等簽約文書的時候,也得村長出面。尤其是去外地需要開介紹信,種種瑣碎的事情村長可是個關鍵。
言真到了村長家,說明來意後,又笑着對村長媳婦說:「嫂子,今後我們進了城,家裏的農具也用不上了,我留了些能用的,你別嫌棄,就當是給您留個念想,等會你來我家拿。」
想讓人盡心盡力的幫忙,就得給點好處,言真自然知道這個道理。
村中媳婦長的膀大腰圓,衣服不合身的裹在身上,臉被曬的黝黑,聽言真這麼說,樂的臉上都是褶子。
「勞您和我大哥費心了,我們着急走,所以價錢都好商量,只要差不多就行,到時候我給你們提好處。」
「好說,好說。」村長媳婦粗壯的身體笑的顫了顫,心道這個王家媳婦怎麼這麼上道了?
「只是,我還有件事,」言真裝着猶豫的樣子,「就怕太麻煩嫂子你了。」
見此村長媳婦立馬「嘖」了一聲,拍了下言真的肩膀道:「有事就說,你和我還這麼見外幹啥。」
「那行,我就不和嫂子客氣了。」言真笑了笑道:「你說我一個女人家也沒去過城裏,還得坐火車,帶着那麼多的東西,實在是不方便,再說我心裏也發憷。」
「嫂子你是咱們村長的媳婦,見多識廣,送我進趟城唄,你放心,什麼錢都是我出。」
言真連吹帶捧的把村長媳婦哄的眉開眼笑,她立馬就點頭答應道:「行,反正家裏麥子已經收了,也沒啥事,我就和你去趟省城,正好也逛逛。」
「那,謝謝嫂子了。」
村長媳婦看着言真嘆了口氣,拉着言真坐上炕頭道:「這麼多年你是怎麼過來的,嫂子我看在眼裏。
這下你能和你男人團聚了,今後過的都是好日子!」
言真笑的也情真意切,「那是自然,今後咱們過的都是好日子!」
她是好日子,但是對有的人來說,算是好日子過到頭了。
和村長媳婦又說了些體己話,言真這才從村長家告辭。
言真帶着村長媳婦進城,自然有她的打算。
這人牙尖嘴利,雖然愛佔小便宜,但是大事上絕不含糊。能給她做個見證,免得王文智編排她,必要的時候還能幫她吵架,一個頂十個,絕對是個好手。
這次她一定要算計好,要萬無一失才行。而且顧維琛也在那裏,這麼一想,言真加快了腳步,恨不得立馬明天就動身去省城。
前面是個十字路口,有座搖搖欲墜的土坯房,屋頂上雜草叢生,言真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
門口的懶漢歪歪扭扭的坐在石頭上,手扣着腳丫子,看見言真嘿嘿的一笑,呲着大黃牙說:「王家媳婦,這是幹啥去?」
言真的汗毛立馬立了起來,血液迅速上涌奔騰着擠進了心臟。
她的心咚咚咚的跳着,擠出一個笑說:「沒幹啥,癩子哥,在這歇晌呢啊。」
門口的大樹被風一吹嘩啦啦作響,明明是正午,言真卻覺得毛骨悚然。
上一世的記憶讓言真對這人又恨又怕,就是他差一點毀了她的清白,讓她就此身敗名裂。
言真垂下去的手緊緊攥在一起,強迫讓自己冷靜下來。
雖然離得遠,但是言真依舊能聞見從癩子身上散發出來的酒氣,混合着他身上的汗臭,熏人的很。
他因為常年喝酒,臉頰還有鼻子兩旁佈滿了血絲,尤其是眼睛,有種不正常的紅。
「癩子哥,我打算明天去集上賣些東西,東西太沉我自己搬不動,想讓你搭把手。」
言真說着從口袋裏掏出了兩塊錢,遞了過去說:「癩子哥,別嫌棄,就當給你的買酒錢。」
「客氣了,弟妹。」癩子趿拉上布鞋,站起身接過。
他趁機故意摸了一把言真的手,色眯眯的笑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sxsyl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