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重回八三不浪了
「唉呀!!」
一聲尖銳的慘叫。
側躺在炕頭酣然入睡的徐寧,只感覺背部傳來劇痛。
他悍然竄起身,兩膝跪在褥子上,轉頭瞪着牛眼就要張嘴咒罵。
「誰特麼打」
然而當他看見站在地上,身穿80年代特有的灰藍棉襖,手裏攥着笤帚疙瘩(掃把),一副咬牙切齒恨鐵不成鋼表情的婦女時,徐寧瞬間呆愣住。
他難以置信的抬手揉搓眼睛,搓掉兩塊瓷麽乎(眼屎),就清晰地瞧見這婦女掐着腰,吩吩的喘氣,怒視着他的雙眸仿佛燃燒着烈火,越來越旺。
「媽?」
「別喊我媽!我不是你媽!」
劉麗珍怒容滿面,磨着後槽牙喊完,依然不解氣,她兩腿一蹬棉鞋暴跳到炕上,抄着笤帚疙瘩就朝徐寧拍去。
正發懵的徐寧見此,急忙往後退,可後面哪有空地啊,剛退半米不到就靠在了炕頭的牆根。
「媽!媽!別打」
劉麗珍是鐵了心要暴揍他一頓,對他的求饒根本不理。
他越往後躲,老媽就越生氣,笤帚揮的就越猛。
笤帚疙瘩落在肩膀、臂膀、小腿上,瞬時一股火辣辣的劇痛傳入腦袋。
當即,徐寧兩眼發懵,一時竟把防備的胳膊和腿都放下了。
就靠在炕頭牆上任由老媽暴揍,痛覺越來越清晰,他也越來越享受。
劉麗珍繼續猛揮六七下,見他不躲不閃,反而面色呆滯,眼眶通紅,便停下手狐疑的盯着二兒子。
「媽。」
「叫啥都沒用,等你爸回來的,打不死你!」
劉麗珍喘着粗氣,說話時嘴唇微顫,顯然是被氣得不行。
這時,她卻瞅見徐寧面容泛紅,略顯激動的眨着雙眼,而眼角則泛着淚花。
徐寧的嗓子眼像是被啥東西堵住似的,非常難受,他哭不出聲音,只有豆大的眼珠滴落。
久違的場景再次出現,令徐寧的思念之情一瀉爆發。
自從老媽劉麗珍1990年秋天上山采蘑菇被黑瞎子撲了意外去世,至今已經有二十多年。
當時他正在省城倒騰手錶、收音機、電視機等家用電器,都沒趕上葬禮,得到消息時,老媽已經去世兩個多月了。
這些年他日思夜想,時不時後悔,可劉麗珍從來沒給他託過夢,讓他連懺悔的機會都沒有。
突然,徐寧起身雙膝跪在褥子上竄了過來,兩胳膊張開直接把劉麗珍死死抱住。
「媽,瞅着伱真好。」
劉麗珍一滯,被二兒子這一手搞得有些不知所措。
但嘴裏卻憤憤地說:「那可不好咋地,要不是你二叔和虎子,昨晚你都得被凍死在大街(gai)上!」
聞言,徐寧止住眼淚,眉頭一皺。
通過這被暴揍的場景,結合老媽剛才說的話,以及身上傳來火燎燎的痛感,讓徐寧知道這肯定不是在做夢!
他把下巴搭在老媽肩膀上,抬眼瞅見立在炕梢的炕櫃,地上有一排地櫃和靠着牆立住的炕桌。
這不是借比子(隔壁)老王家嗎?!
徐寧感受到自己的心越跳越快,咚咚的相當有勁。
他立刻聯想到兩字-重生!
徐寧沒想到這事會發生在自己身上,一時間有些欣喜若狂。
他微微抬頭就看見炕櫃的門板上有塊菱形鏡子,徐寧剛好能夠瞅見自己的臉蛋。
那是張二十郎當歲的俊臉,面部輪廓線條清晰又流暢,高高的鼻樑兩側是雙眼皮的桃花眼,劍眉英挺,頗具溫文爾雅的氣質。
有這麼張俏臉,再配上一米七八的身高,在慶安地區本應很好說媳婦。
奈何他這人是出了名的浪,整個慶安地區就沒有不知道他『浪子』名號的。
所以直到22歲,才經人介紹和屯子裏孟瘸子家姑娘結婚。
這年齡在農村算是大齡了,有的人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至於因為啥,咱得從頭捋。
徐寧從十六輟學肄業在家,就三天兩頭往慶安街(gai)里跑,整日和狐朋狗友惹事生非。
有幾次是被民警送回來的,要不是瞅他年紀小,且犯得事不大,早就蹲大獄去了!
因為這,老媽劉麗珍和老爸徐春林沒少操心,在屯子裏都抬不起頭,每逢熟人就聽:你家二小子可出息了,屯子裏誰都沒做過警車,就你家二小子坐過。
為此老爸徐春林沒少削他,可越打越不回家,越在外面瘋玩。
1983年初,和徐寧擱街里一塊玩的朋友被抓當了典型,這事確實給他衝擊很大,嚇得他連夜回了屯子。
可回到屯子消停沒兩天,就閒不住了,幾乎成天不着家。
早晨起來吃完飯放下筷就走,晌午有時候不吃飯,就晚間飯點才回來,然後放下筷再出去浪。
至於幹啥去?喝大酒、擲骰子、推牌九耍錢玩唄!
通過老媽劉麗珍剛才的氣話和熟悉的場景,讓徐寧立刻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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