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紹,別再苦苦支撐了,趕緊交出樓迦印,束手就擒,我還能給你個痛快。」
「張天君,你就是個畜生,為了斬去惡屍,不惜殺害了數百位截教同門,屠戮億萬生靈,所犯下的罪孽罄竹難書,萬死難以贖罪。」
「老魔頭,當年,你在柏溪山佈置紅砂陣,殘害眾生,令那處聖地屍山血海,哀嚎遍野,老夫今日就要為柏溪山的生靈報仇,將你碎屍萬段!」
「張紹,六千年前,你前往須彌山竊取金蓮,污染了琉璃淨水,破壞佛祖的蘭英果會,令西方成為三界的笑柄,此次前來,本尊就是要討回公道。」
……
張紹穿着破爛的墨綠道袍,鮮血淋漓,披頭散髮,站在太白山巔。
他微微喘着粗氣,身軀搖晃,猶如風燭殘年的老者,點燃餘暉。
寒風吹在猙獰的傷口處,傳來陣陣尖銳且凜冽的痛感。
粘稠的血液,緩緩滲透墜落,在地面形成大灘污漬,逐漸被冰冷的山石泥土所吸收,留下絢爛瑰麗的赤紅圖案。
群敵環伺,大局已定。
今日,他必死無疑。
張紹的身軀就像是破麻袋,不斷流逝着殘存的靈蘊,傷口處殘留的殺伐道痕,持續阻攔着肉身的恢復能力。
不過,他卻始終泰然自若,雲淡風輕。
張紹輕輕吐了口濁氣,目光幽幽,饒有興致的看向周圍。
群起而攻之的,幾乎囊括了洪荒的強者,有德高望重的准聖大能,有聲名鵲起的天驕新秀,有才華驚艷的英雄豪傑。他們像是壓抑沉悶的漩渦般,將張紹團團包裹在中央,有的催動法寶嚴陣以待,有的躲在暗處舔舐傷口,有的立於蒼穹眼裏滿是不屑,有的杯弓蛇影渾身瑟瑟發抖。
天庭仙家、地府鬼差、西方佛陀、魔道巨擘、玄門魁首……
誰都沒有主動出擊,都在忌憚張紹的最後反撲。
「呵呵。」
看着眼前這幅場景,張紹忽然笑了起來。
他艱難的挺直了腰杆,身軀消瘦,卻如暴雪蒼松般昂然而立。
突如其來的舉動,令群雄不約而同的倒退兩步,眼神中的忌憚愈發明顯。
琉璃蒼海龍鯨,
紅砂青雲寒星。
羊脂再起東海,
明晝源起鹿英。
張紹嗓音沙啞,輕聲呢喃着昔日最愛的詩篇。
他臉色蒼白,傷痕累累,卻眼眸明亮,豪情萬丈,令群雄無不側目。
「終究是敗了。」張紹有些落寞,但並不後悔。
逆天而行,本身就充滿艱難險阻,更何況,他選擇了這條充滿殺戮的道路。
張紹黯然的搖搖頭,最後看了眼山川景色,忽然脫口而出。「靛欄魚樓玉台在,不做癲狂也枉然!」
「張老魔,你在說什麼?」
「不好,他燃燒了魂魄,以此催動紅砂陣!」
「該死,我的樓迦印!」
……
陽光明媚,春和景明。
東海蕩漾着粼粼波濤,折射出繽紛的彩虹碎片。
魚蝦成群結隊,追逐嬉戲,在絢爛的珊瑚叢林中繁衍生息。
寶光凝聚成萬盞琉璃宮燈,浩浩蕩蕩,鋪蓋在金鰲島的蒼穹深處。
輕柔婉轉的樂曲悠揚,席捲在東海之濱,令蕩漾在周圍的靈蘊,如美酒般愈發濃烈起來。
無邊無際的青色蓮花,順着蒼穹飄搖散落而來,化作了翻滾不已的青色海洋。
此時,碧游宮中,有七位金仙盤膝坐於雲床之上,手掐寶印,修行着上清仙法。
為首的那位男仙,表情肅穆,目光深邃,掌中托着明塔,隨着霧靄蒸騰而起伏。
他,正是截教的大弟子,多寶。
多寶背後顯露出絢爛的玉石光輪,每次轉動都能孕育出磅礴的靈蘊,形成瀰漫繚繞的絲絛滾滾而來。
在他身後的六位金仙,正襟危坐,沐浴在純淨絲絛的環繞里,感悟着靈蘊持續提升的效果。
不知過了多久,多寶緩緩收攏了靈韻潮汐。
他微微吐了口濁氣,看着面前的三清雕像,頗有些唏噓的搖了搖頭。
身後的六位金仙紛紛睜開眼睛,跟隨多寶朝着外面走去。
剛剛離開碧游宮,大家便不由自主的議論起來。
「寒來暑往,春去秋來,時間過得可真快。」
「不知不覺,離開崑崙山已經百餘載了。」
「還有六日,就是外門弟子招收大典,不知這裏有多少好苗子,能因此加入截教的陣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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