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恆居然真的能夠燒制紅瓷,她當初以為他只是為了歸家影青信口一說,當不得真。
霍炎挑挑眉,「信里說了什麼?」
「什麼也沒說,是一張燒制紅瓷的方法。」南書燕將心至擺在桌子上,一點也不避諱霍炎,「他的這份紅瓷燒制方法和御窯燒制紅瓷的方法大不相同,想必得來也十分不易,不知他為何要將這法子白白交給我。」
霍炎沒有說話。
公孫恆這人從小身體羸弱,性子也孤傲,從小便很少與人來往。
後來又去了濰州,更並沒有聽說跟誰有好的交情。
南書燕將紅瓷方子收了起來,「他......應該不會回來了吧?」
「公孫家通敵叛國,聖上怎麼可能輕易放過?」霍炎眸色有些寒涼,「就在二叔準備帶着他啟程回京時,聖上密旨賜死了他。就地葬在雲縣。」
公孫家既然敢做出弒君之事,只怕也想到了今日。公孫恆不舍紅瓷燒制方法隨着他的死去失傳,所以才特意交給了歸家。
南書燕心裏有些發堵,但卻又不知道為何,好一陣,她輕嘆一聲,「公孫恆雖然獲罪,但紅瓷燒制方法無罪,他將紅瓷燒製法子傳了下來,也算是功德一樁。」
霍炎點了點頭。「如今朝中已經安定,太子也沒有了威脅。但北夷人一直對我朝虎視眈眈,雖說公孫家的事情平息了,但邊防卻並不穩固,我過幾日便會去雲縣戍邊。」
南書燕有些訝然道:「你若去了,宮中怎麼辦?」
「聖上封我為衛將軍,可不是只讓我做一個御前侍衛。」霍炎淡笑道:「如今涇陽到雲縣的官道已經修通,從平江去雲縣,最多也就七八日便到了。」
南書燕想了想,「你去了雲縣,誰來做督陶?」
「仲初。」霍炎道:「聖上知道仲初不喜歡入仕,但卻是個十足的瓷呆子,所以任命他做督陶官。」
南書燕道:「霍四公子做督陶倒是很好,憑他對瓷器的熱愛,定然能燒制出世上沒有的好瓷。」
霍炎望着面前的女子,她似乎比剛來時候長高了一些,也從容了一些。雖然神情依舊平靜無波,但眼裏的清冷已經逐漸變得柔和,就如站在雲端的仙子終於走下了凡間,讓人容易接近了些。
「我今日也是過來跟你告別的。」霍炎道:「此番一去,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若是北夷當真不肯收斂,必然還有一場惡戰。不過你大可放心,再怎麼說,也不會如你夢中一般。」
他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夢中的一切都不會再發生了。」
南書燕愣了愣,望向他時。他已經撇過頭去,「你日後若是有空閒,多去看看我祖母,她很喜歡你。」
南書燕點點頭,「祖母人很好,我會時常去看她的。」
三日後,皇帝親自為衛將軍霍炎送行。
霍大將軍依舊撤兵戍北。
霍炎離開平江那日,南書燕專門站在城樓上送行。
霍炎騎在馬上,一身鐵甲,越發顯得冷肅沉穩。在他身後是一隊黑甲鐵騎。
鐵甲披霜,霸氣外漏的黑甲軍不僅沒有讓人感到懼怕,反而讓百姓有了更多的安全感。
春桃一臉敬慕的看着黑甲軍出城遠去,才喃喃的道:「姑娘,衛將軍看起來好有氣勢,他是我見過最好看的將軍。」
南書燕笑笑,「你也沒有看過幾個將軍。」
春桃訕訕道:「雖然我沒有見過幾個將軍,但衛將軍穿上鐵甲和平日就是不同,姑娘難道不覺得嗎?」
南書燕沒有說話。
轉眼便是冬至。平江的習俗,冬至是要吃餃子的。
秦媽一大早已經帶着廚房的張媽去採買了些時興蔬菜回來。準備包餃子,再做一個熱鍋子。
昨夜下起了雪,今日起來時,歸家的園子已經銀裝素裹,看起來倒也有些意思。
小柳氏穿着夾襖,身上披着一件孔雀藍雲錦披風,手裏拿着暖爐往東院來。剛跨進門,便見南書燕正好也往外面走。她依舊是一身素淨打扮,只是今日冷了,外面罩上了一件煙粉色緙絲披風,讓整個人在清冷中多了許多嬌媚。
也難怪,老爺去世已經快一年了。安安總算是有了些姑娘家的樣子。
小柳氏悵然中帶着些微欣慰,她上前笑着道:「安安,你恐怕還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吧?」
南書燕來平江的時候,已經差不多四月了,冬季剛好過去。
這是她在平江過的第一個冬天。
「雲縣偶爾也下雪,但沒有這麼大。多半是下雨。」南書燕笑着道。
「昨日我看着天色霧沉沉的,估摸着會下雪,果然便下了起來。」小柳氏道:「正好是冬至,不如請沈大夫一起過來吃頓飯,也好熱鬧熱鬧。」
前一陣子小柳氏身子不適,是沈含山盡力醫治。加上沈含山只是一個人在平江,小柳氏將他當做南書燕的朋友,自然對他也上心了些。
「那便讓同善去將他接過來。」南書燕道:「只是我現在要去將軍府一趟,稍晚些才回來。」
小柳氏一聽她要去將軍府,便道:「霍老夫人好些了嗎?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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