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廷軒到來後的第三日,徐景容的書院也放了年假,從蘭城回來。
他不是一個人,還有昌南侯府的一公子,也就是徐姑母的小兒子江銳親自將人送回來的。
江銳比徐景容就大了七八歲,卻要比徐景容長一輩,有他看着,徐景容在書院的這幾個月,雖說學業沒多大長進,但起碼沒再後退,人也安分許多。
若不是看江銳也有多日未曾回家,陸氏都想留他在府中住上幾日。
申廷軒原本是想在年前搬進自家宅院,一個人過年,陸氏沒讓。
說他一個人在府里冷冷清清,怎麼能過得好年。
臘月底那兩天,盛京下了一場大雪,到了除夕這日,雪還很厚。
陸氏很忙,晨起見了幾個小的後便找了個由頭將他們趕出了正院,徐景容無聊就帶着兩個弟弟來溫葉這兒打雪仗遊戲。
規則是他們倆必須依次或同時連續砸中徐景容三次才算贏。
西院院子也大,足夠他們嚯嚯。
溫葉不玩,她坐下西側書房靠廊的窗下,軟榻上墊着厚褥子,坐上去一點也不會覺得冷。
而腳邊離得不遠的地方燒着炭爐,她懷中還抱着湯婆子,就連窗台硌胳膊肘的地方也鋪了軟墊,溫葉斜靠在上面,目光時不時望向院中。
仿佛幾個小子打雪仗是在專門表演給她看。
院子裏,徐景容一個人一夥,剩下兩個小的連手砸他。
徐景林還好,快七歲了,長了些力氣,起碼能扔出去。
而徐玉宣比他們兄弟倆小太多,兩隻手合起來都握不住太大的雪球,扔也扔不遠。
且很多時候明明是要往前扔,卻不知是怎的,雪球會莫名其妙跑到他身後去。
不是砸到紀嬤嬤腳邊,就是砸濕忍冬或荷香的衣袖。
站在他對面的徐景容露出滿臉的不可思議。
那表情仿佛在說:我這水已經放得夠多了,再砸不到,我也沒其他辦法了。
一連幾次,徐玉宣見徐景林都成功了,自己卻還沒,肉嘟嘟的臉上,滿是苦惱。
徐景林見不得他難過,正要準備手把手教他,徐玉宣卻突然轉身往溫葉所在的方向跑去。
雪天地滑,紀嬤嬤趕緊跟上去。
徐玉宣也不進屋,就隔着窗和溫葉說話,不過是由紀嬤嬤抱着他。
不然以他那雙小短腿,溫葉都不一定能瞧見他腦門頂。
溫葉對上他那雙亮晶晶的圓眸問:「找我有事?」
徐玉宣點了點腦袋,懸空趴在窗上,對溫葉道:「母親,我要『宣兒』!」
抱着他的紀嬤嬤聽後滿臉問號,溫葉卻似已經明白:「要那個做什麼?」
徐玉宣:「宣兒要砸雪球!」
溫葉微微挑眉,沒再繼續問下去,「行,你等會兒。」
她不慌不忙從軟榻上下去,往書案所在之處走去,徐月嘉離開沒多久,用過的筆墨紙硯尚在。
溫葉就着他用過的墨筆,隨意找了張紙,在上面寫下『宣兒』一字,待微干後,拿給窗外的徐玉宣道:「給,繼續去玩吧。」
徐玉宣雖然還小,但對自己的名字已經很熟悉了,他反覆辨認了幾下後,抬頭看向溫葉時笑得有些憨氣:「謝謝母親~」
紀嬤嬤望着徐玉宣手中寫着名字的紙,實在想不到他口中那句『我要宣兒』是這個意思。
回到打雪仗的地方,徐玉宣就用手中的紙包着攢好的小雪球,然後遞給徐景林:「一哥,砸~」
徐景林不明所以:「宣弟,為什麼要包一張紙。」
徐玉宣卻道:「那不是紙,那是宣兒,你用它包着雪球砸到大哥,我們就能贏啦!」
說完後,他主動回到紀嬤嬤身邊,裹緊身上的小披風,笑得人畜無害。
徐景林低頭看了一眼寒天雪地中孤零零的自己,手因玩雪而凍得通紅。
好像哪裏不太對。
本就離得不遠的徐景容聽到這句,嘴角抽抽,他暗暗瞥了眼徐玉宣如今的小身板,內心忽而慶幸,砸過來的只是紙張和雪球。
溫葉瞧着這一幕,在桃枝近前倒茶時收回目光感嘆:「還好許先生沒教他石塊上也能寫字。」
熱熱鬧鬧的打雪仗結束後,兄弟仨人進到屋裏來烤火取暖。
徐景林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就在他欲張嘴說些什麼時候,徐玉宣兩條小短腿跑來跑去,又是端熱茶又是拿點心。
徐景林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很快原諒了徐玉宣方才躲懶的行為。
宣弟對他還是很好的。
晚上年夜飯,與去歲區別不大,菜品豐富齊全,溫葉望了一眼,倒是多了幾道她愛吃的菜。
吃過年夜飯後,陸氏給幾個小的發壓歲錢,壓歲錢照舊,徐玉宣的還是小金豬。
大概是知道今晚會收到壓歲錢,徐玉宣在來正院前就讓紀嬤嬤將溫葉去歲送他的大金豬抱來正院。
如今裏頭不僅裝着先前攢的小金豬,徐國公送的銀票,大姑母和姚氏送的金瓜子和銀瓜子都被他塞了進去。
且每晚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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