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宵朝人砸煙灰缸那下,陸嘉澤沒攔。
確實是該給點教訓,合同都簽完了,這俱樂部老二倒還在耍威風、想壓人一頭。
看着是欺負夏仰,實際上不就是打他們的臉嗎?
但段宵真動手了,他也嚇一跳。
這大少爺發起火來,從來不知道「適可而止」這四個字怎麼寫。
話也不虛,整個京州市誰不知道段家那撐起半邊天的權勢!他不鬆口,還真沒誰能在他手底下把人帶走。
好在今晚上夏仰在。
要不是她拖着了,那男人恐怕還真得被段宵揍得站那桌上給大傢伙兒跳個電臀舞才能走出這扇門。
找莊副總求救有什麼用。他嘴皮子就這麼一刮,利益面前可不管手下人的面子,該認栽還是得認。
爛攤子已經被段宵被砸了,留下來收尾的就成了陸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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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黑色的gt從車流里快速滑過,半個小時後,停在一家路邊的羅森便利店門口。
段宵的酒勁上來了,靠在副駕駛上睡了會兒,身上蓋着自己那件含着淡淡煙草味的外套。
再睜眼,就看見不遠處的便利店收銀台那,夏仰在笑着和那小白臉收銀員說話。
女孩欣長身段在璨白燈光下拉出了道修長的影子,柔軟的髮絲貼着脖頸。明眸皓齒,笑起來很招人喜歡。
逮着個陌生人有什麼好說的,聊這麼久還聊得挺開心。
段宵臉色一點點不自知地變冷,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想下車,但沒推動車門。
「」
夏仰把車門給鎖了。
須臾,夏仰拿着剛買的醒酒飲料和一次性杯子裏借到的溫開水回來,往副駕駛那看了眼。
段宵還在睡,他去談生意一般穿的都是正裝。
身上的西服外套已經脫了,右肩閒散地抵着車門。他裏面那件襯衫的後衣領因為睡姿不端正,微微翹起,一截線條清晰的脖頸浸在冷白的月光里。
段宵睡着的樣子倒平易近人許多,肩膀瘦削,囫圇看過去一股少年人的乾淨禁慾。
唇瓣柔軟微紅,下頜窄瘦,皮膚很薄。
可偏偏脾氣這麼差,再好看也壓制不住那股桀驁不馴的戾氣。
夏仰輕手輕腳地上了車,坐進去。
剛把東西擺好,就聽見旁邊冷不丁冒出一聲:「你鎖車門幹嘛?」
她差點手抖,蹙眉看過去:「你別這麼嚇人!」
才說一句話就被吼了回來,段宵愣住一秒,反問:「我是鬼?」
他額發自然下垂,戳在英氣的眉骨上,不悅地扯了扯唇角。
「我怕你喝醉亂跑,那我大晚上去哪找你。」夏仰解釋一句,把熱水塞他手上,「快點喝掉。」
解酒飲料是薄荷青檸味道,段宵漱過口,那股難聞的酒味總算淡去。他頭還有點疼,指腹按在太陽穴那揉了揉。
車繼續開,停在公寓樓外。
夏仰靠在方向盤上看他,神色里透露出幾分擔憂:「你看看陸嘉澤有沒有給你發消息,不知道他那怎麼樣了。」
她眼裏的段宵今晚就是酒勁上頭不顧後果,太衝動了。
但是她要是直接這麼說,他肯定不會認。
果然,段宵壓根兒不把今晚那點衝突當回兒事,解開安全帶把她從座位上拎到自己腿上。
「沒事,你別管。」
他眼皮睏倦,微微躬下背,烏茸茸的腦袋往她胸口埋。
也沒打算干別的,就是貼那不動。
夏仰是洗過澡出來的,身上還有沐浴過的香氛味道,比他胃裏那幾股亂七八糟的酒味好聞多了。
她是骨架小的瘦,身上僅餘的那點肉摸起來軟軟綿綿。
手感好,段宵一直有把她壓懷裏當只貓又抱又吸的不良癖好。
他一喝酒就會變得有些纏人。
夏仰胸口被他呼吸弄得有些癢,推推錮緊自己的那條精壯胳膊:「好了沒?你上去睡覺吧,我要回學校了。」
段宵垂眸,悶着聲:「現在還回去?」
「才剛過門禁時間,現在回去還來得及求宿管開個門。」她知道這話不夠他鬆手,只好補上一句,「明早有早課,綜合英語大課。」
他應一聲,又問:「哪個教室?」
夏仰不知道他問這幹什麼,這門大課的出勤率又不計入學分,只要考試及格就行,他早就不用修大學英語了。
但她還是乖乖地告知:「公共教學樓,二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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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上的事兒倒是沒影響到夏仰。
她一覺睡到7點半醒,掐着點去食堂買早餐,順便給莊婧那幾個室友一塊帶了幾份。
剛買完,她找了張桌子想先把手上快溢出來的粥喝完,眼前的空位上就驟然落下一個人。
「學姐,早上好!」
林望露出個哈士奇的標準微笑弧度,舉着勺子跟她說早安。
夏仰禮貌笑笑:「你也起這麼早啊。」
「我高三後遺症還沒好呢,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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