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鎮西,鴻氏武館。
嬌懶的春日晨陽,透過浸潤諸多歲月時光的方格木窗,有些斑剝地映在演武大廳青石地面上,益現其傳承古樸。
一位拿着細長圓棍、滿臉嚴肅的白衣少年,邊不時用棍點地作啞聲響,邊對着大廳中排成方陣的四十多位玄衫綁腿學員,大聲報招式:
「收腿!沉肩!反手七;」
間隔兩手長距離的玄衫練武學員,依聲收腿、沉肩,偏頭,右手成掌刀,反削向側後方約七十度的虛空!
做完這組動作的練武學員就異口同聲地喊了一個字——
「嗨!」
「提身,跨步,順指戳……」
「嗨!」
……
白衣少年報招簡潔有力。
學武的學員動作齊整規範,回應齊聲剛勁!
雙方配合得極為默契!
連報招少年在內,僅只有五十名的演武大廳,硬是整得有千軍萬馬之勢!
轉眼間,值午時交接。
剛好是一整套鴻氏長拳,全部演練完畢。
白衣少年待大廳中的學員收功後,就大聲道:「今天值月末休末之日,下午到初一晨初,共放休兩日半。望各位在家保持良好飲食,爭取早日練出鴻氏掌勁,為在玄武鎮爭得一個上好的生存機會!解散!」
大廳中的玄衣學員均齊齊對白衣少年行了一個抱拳禮後,有序離開鴻氏演武大廳。
白衣少年待學員離開,正欲到後堂自煮吃食之際——
「兵!」地一聲響過……
一位身穿七彩花衣的瘦高少年,闖門而入。對着一臉嫌棄的白衣少年大聲嚷嚷道:「鴻均,特大好消息,天武門招徒弟了!只要擁有三牛一虎之力,無論有沒有武學基礎,有沒有拜過師,或者擁有家傳武學,十歲以上,未滿十八歲的少男少女,都可以憑考核入門!」
「不去!」白衣少年鴻均極是不耐地嗆這彩衣少年道。
「你……」瘦高彩衣少年一臉痛惜,用恨鐵不成鋼的語氣,帶有些許央求意味地道:「以你五牛二虎,柔勁入微之功底,僅十五歲的練武天才,天地下,大多數武門正式弟子,都可以做得。這些年來,你這也不去,那也不拜?到底想鬧哪樣?」
「要去,你馬高自己去。以後,凡類似消息,莫要再報我知曉。要不然,你我之間,連朋友都沒得做!」
馬高故作誇張地連退三步後,尖聲細氣地道:「我好怕怕,怕你這鴻氏長拳第一千八百六十七代傳人,給我來記恨的,害得我七七四十九刻鐘鍾鐘下不得床……」邊說邊向鴻均擠眉弄眼,百般擠兌與嘲弄他。
「你馬高的德性如何,我還不知道嗎?雖然報的是真消息,來混中飯是真吧。」鴻均沒有好氣地邊說邊轉身,往後堂走去。
「你,你鴻均有恁大的面子,憑空污人清白,就你那三腳貓的手藝,配請我吃嗎?」馬高鴨子死了嘴還硬地對着鴻均背影,大聲嚷嚷道。
鴻均嘴角一彎,臉上浮現一絲笑意,沒有好氣地邊向里走邊道:「想吃就少廢話,還不跟上來?」
馬高明知鴻均看不見自己,卻仍是頭一揚後,拿驕地道:「你不請我,我可下不了這個面子。再怎麼說,我也是我們玄武鎮太馬食館的少東家,啥東西沒有吃過,再怎麼慘,也不至於混到你這破地方,吃麵條的地步吧。」
鴻均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好吧,你贏了!看在你辛辛苦苦前來為我報信的這份兒上,今天請你吃麵條吧。」
「你說的作數?」
馬高的驚喜話音一落,幾個飛縱上前,一把攬過鴻均的右肩,極為熟絡地接着道:「清水面,荷包蛋,冰原醋!就這三樣!哦,對了,均哥兒,都是一樣的麵條,甚至連雞蛋,都是同一隻母雞生的,同一家醋房買的冰原醋,我家廚師,怎麼就做不出你這味兒呢?」
「天檀自落葉……」鴻均半晌,才擠出了這五個字。
「天、天檀自落葉?好個天殺的鴻均小子,你,你竟然用它作柴煮麵,這……這……也太奢侈了些吧。我算算看,煮一……兩份這樣的麵條,需要時間一共約一刻鐘,約需要三斤天檀葉。僅天檀葉就需要十兩銀子往上走。天檀四季長青,極少落葉,如加上自落這苛刻條件,煮這麵條的燒柴,價值都不會低於一百兩銀子。一日不說三餐,起碼兩餐是底限,每天兩百兩銀子……」
「我的天啦!開武館,有這麼賺錢嗎?」馬早用極為懷疑的眼神盯着鴻均嚴肅地分析道:「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憑開武館過日子的。要知道,你鴻氏武館對練武學員,收費僅一千兩銀子一年,根本無法支撐你如此精緻的生活開銷!」
鴻均偏頭看到從光屁股一起玩到大的死黨馬高,一臉憂色地望着自己,看他神色模樣,分明是擔心爹死娘不在,獨身一人繼承鴻氏武館的自己,把祖業給敗了去。心頭一暖後,半轉身子,正色對他道:
「你相信,這聖人世界,有仙麼?」
「少又來這等屁話!以前,我不懂仙是什麼玩意。那時聽你說上天入地,呼風喚雨,法寶對轟連天,好似真的見過仙的樣子。後來,我查過咱鎮史,也側面打探過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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