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大魏210年初春,江南定州。燃字閣http://m.wenzigu.com
金舒專注的看着面前這具屍體,戴上手套,將方巾裹在臉上,從一旁寬扁的盒子裏,拿出一把尖利的小刀。
她一身黑色男裝,綁手系在袖口,附身彎腰:「角膜完全渾濁,手足皮膚易脫落,屍僵緩解,手腳有捆綁痕跡,死亡時間在4到5日。」
說完,她抬眼,睨了一下站在門口,面色慘白的劉承安:「劉大人還是迴避一下吧。」
聽她這麼講,劉承安捏着袖口,蘸了蘸額頭細密的汗珠:「那,那有勞金先生了。」
說是先生,其實是個年芳22的女子。
只是慣常男裝,模樣俊雅,再加上出神入化的「屍語術」,贏得定州衙門一眾人的尊敬,便尊稱她一聲金先生。
劉承安一點不和她見外,轉身就走,出了門,嘩的一下吐了出來。
面目全非的屍體,和門外吐的一塌糊塗的劉承安,這場面,金舒這些年不知道見了多少次,一點不覺得奇怪。
她手裏沒停下,低着頭,手腕稍稍用力,神情格外專注。一邊不慌不忙的走刀,一邊專注的看着眼前漸漸呈現的一切,仿佛時間停滯,此一刻,這屋外的世界與她再無瓜葛。
大約一刻鐘後,金舒直起腰,拿出一片乾淨的帕子,將手裏的小刀來回擦拭了個乾淨:
「這姑娘身份卑微,死前有被人毆打的跡象,劉大人如果要確認她的身份,不妨去定州城裏的青樓問問看。」
門口,劉承安愣了一下:「這……青樓女子?」
金舒點了下頭,將小刀放回一旁寬扁的木盒子裏。
這間小小的房間裏,除了三張不躺活人的床,還有一個紫檀木的博古架,上面林林總總放着五六個扁平的盒子。
除了仵作們常用的刀啊錘啊的,還有兩個特殊的盒子,是供畫師用的。
她不緊不慢,將畫師的盒子打開,端出來最下面一層,小木格子分好的顏料,以及一張鑿着小槽子的木板,拿着筆刷在上面調拌起來。
「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腸道殘留的都是吃糠喝稀的剩餘,整體營養不良,身形消瘦,體帶花病,多半是煙花女子。」
她頓了頓:「加上手腳的捆綁痕跡,以及身上大大小小被毆打之後形成的淤斑……圖財害命,或者是劫色,都有可能。」
聽完這些,站在門外的劉承安雙目緊閉,眉頭緊皺,深吸了一口氣。
本是陽春三月,春暖花開的時節,可他身後這間狹窄的小屋,陰冷的死氣自門內吞吐而出,逼的劉承安一個勁的冒冷汗。
直到金舒寫好了護本,將畫具收好,放回一旁的博古架上,用一旁的麻布,籠上了屍體的面頰,而後瀟灑的走出來為止,劉承安都沒敢回頭看一眼。
「劉大人,這是護本。」說完,她將另一張紙交給劉承安,「這姑娘身上,有一塊胎記,我給劉大人拓下來了,大人追查屍源的時候,興許用得上。」
劉承安低頭看了一眼,連連感謝:「哎呀!真是有勞金先生了!」
展開那一頁宣紙,上面畫着小小一個,形似半月模樣的胎記。
「裏面都收好了,我就先回去了。」金舒頷首一笑,轉身就要走。
「金先生留步。」劉承安忙喚住她,「先生精通屍語,又懂些破案的玄機,這幾日,可否勞煩先生多出兩日的活?」
金舒不解,轉過身,看着他欲言又止,眉頭不展的模樣:「……劉大人是遇到什麼難事了麼?」
提到這件事,劉承安都快哭出來了。
「哎呀,別提了,前些年卸了兵權的靖王殿下,年年都到江南遊山玩水,今年不知聽誰說的定州三月桃花盛,這會兒已經在路上,說是過兩日就到。」
靖王李錦?
金舒見他說的情真意切,可自己聽的雲裏霧裏,完全沒明白這事情,和自己這個小仵作有什麼瓜葛。
「哎……」見她不解,劉承安回眸掃了一眼裏屋躺着的那具屍體,神情肅然,「也是運氣差,這女屍正好就是在,風景最美的桃花谷,它的井裏撈出來的……」
他說完,瞅着面前的金舒,將當中原委,從頭講起。
「靖王殿下可不是一般皇子,幾年前那是沙場領兵的高手,人稱戰神。但是……近幾年邊疆平穩之後,不知是什麼緣故,竟主動放下兵權,去京城做了個閒散王爺。」
他頓了頓,攤了下手:「不過也沒閒散成,他這麼個文武雙全的人,陛下也不會讓他有機會閒着,順勢就將京兆府和六扇門交給他管了。」
說到這,金舒就懂了。
大魏六扇門,三法司衙門,就像是金舒前生,工作了十多年的公安局一樣。
「就這麼個節骨眼上,天上掉下來這麼大一尊佛,咱們縣衙要是不能儘快破了這個案子,到時候怪罪下來,哎……」
她看着劉承安連連哀嘆的模樣,點了下頭。
自從父母意外離世之後,作為父親生前好友的劉承安,不管是家事上,還是銀子上,都沒少幫金舒的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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