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海市,商業中心的一棟寫字樓里。
李若輕覺得自己簡直要噁心透了,怎麼會有這樣的人出現,如此眾目睽睽的情況下,他當所有人都傻嗎?還以為是封建社會呢,女性只會服從不會反抗嗎?
此時,離她不遠處,公司的大廳空曠處,正有一個身着白襯衣,頭頂着地中海,挺着大肚腩的中年成功人士,背着手,眯着笑,等待着。
在他的面前,站着十幾個年輕漂亮的姑娘,人人身着工作服,脖子上掛着工牌,明顯是這個公司的員工。
那些姑娘們,或滿臉燦爛,或抽動着臉頰,一一排着隊。
姑娘們一一上前,送上自己的嘴唇,親吻了一下地中海大叔油膩的嘴,然後走到旁邊去。地中海大叔砸吧砸吧嘴,笑嘻嘻地說,「來吧,下一個!」
中年大叔乃是公司新上來的老闆,前老闆的不肖子,老爹屍骨未寒,他就在公司裏面開展了一個所謂的新的企業文化建設的活動。
人家建設企業文化,是早上的時候大家一起跳集體健康操,或者一起精神抖擻地喊口號,多健康,多積極向上,多促進員工之間凝聚力地提升。
他呢,想出這麼一損招,說什麼,要通過這樣的方式,拉近員工之間的距離。
是拉近女員工和他一個人之間的距離吧?
不然他咋不叫那幫男員工來親他呢?
明顯是假公濟私!損公肥己!
李若輕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要讓她去親這麼一個猥瑣男,還不如讓她去死。
她大踏步地走了過去。
地中海大叔笑眯眯地說,「若輕啊,這麼着急啊,來,排隊吧。」
我排你大爺!
她踩着高跟鞋走上前去,對着地中海笑得燦若星辰,然後一把薅下自己的工作牌。
接着,她右腳上前,用高跟鞋的尖跟兒狠狠地踩向了地中海的皮鞋,然後用力地碾了下去。地中海發出一聲豬一般的嚎叫,猛地彎了身子。趁此機會,李若輕將自己的工牌套到了他粗短的脖子上,雙手用力一拉,地中海便撲倒在地,捧着自己的腳乾嚎起來。
李若輕哪裏會放過他,頓時對着他一頓拳打腳踢,直到地中海油膩的胖臉滿是腳印和青紫的痕跡,她才收了腳。
哈哈,真是讓人開心。
哦?打住,打住,這不是真實地打開方式,這只是李若輕這個慫人的幻想。
正確地打開方式是這樣的。
李若輕只是冷着臉,將工牌遞了過去,對着地中海不卑不亢地說,「我要辭職!」
地中海的笑容漸漸地收了起來,「怎麼回事啊?這麼高興的時刻,說什麼喪氣話!」
高興的時刻?你大爺的!你管這叫高興啊,有本事你出門被車撞一下,然後穿越回到明朝當皇帝去,到時候左擁右抱,還怕你不夠高興的。
這是婦女也要頂半邊天的社會主義社會,社會主義精神文明建設首先要收拾的就是你這種人。
李若輕「啪」地一下將自己的工牌拍進了地中海的手裏,轉頭便去換自己的工作服,然後收拾了自己的東西,抱着盒子從地中海旁邊路過,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才是李若輕,內心波濤洶湧,外表卻很慫。
她的室友兼好朋友陳雙藍總說,要是她能將內心的情緒流出來那麼一星半點,用在表面上,她早就能化身女金剛,走進荷里活,闖入新世紀了。
可惜啊,她就是李若輕,一個普普通通的人。
坐在公交車站等候的李若輕,彎着背,嘆着氣,自言自語道,「讓你逞能,讓你逞能,這都這個月28號了,明天才發工資,你怎麼就不能忍忍。」
抬頭望着天,這要能忍了,早就忍了。
搖搖頭,抱着盒子上了公交車。
掏錢的時候打開錢包,放了一塊錢進去公交車的自動投幣機里。一看,哎,錢包里就剩幾張了,翻來覆去地數了幾遍,不到200塊錢。
這日子可咋過呀!
回到和人合租的城中村,她便開始在某某同城上面尋找起來,可得趕緊找個工作啊。
這個工作,保姆,干不來;這個工作,快遞員,干不來;那個工作......
翻來覆去的,都不合適。
晚上9點,陳雙藍下班回來了。
&若輕,你怎麼這麼早?」陳雙藍略有些詫異地問道,「你不是說升職了,所以每天都加班到10點,好多掙點錢給你爸治病用嗎?」
不說這個還好,說這個李若輕簡直想死的心都有。
她垮着身子,將自己扔到了坐墊都凹下去的沙發上,然後把今天白天的一幕都講給了陳雙藍聽。
陳雙藍是個暴脾氣,一下子就點着了,「這死變態,你怎麼不揍他丫的!哦,對,你就是個悶葫蘆,有氣也憋着,要你揍人,比登天還難。」
李若輕白了她一眼,「大姐,有你這麼埋汰人的嗎?打人是會進拘留所的。」
&也得給他點顏色瞧瞧啊,你還沒找他要工資呢,你工資呢?」陳雙藍義憤填膺得說道。
&恨不得見都見不着他,要什麼工資啊,拉到吧,我還是再找一份工作得了。」李若輕對這個提議已經放棄了。
html|sitemap|shenma-sitemap|shenma-sitemap-new|sitemap50000|map|map50000
我的書架 電腦版 手機版:https://hkm.sxsylq.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