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張開,將眾人和惡靈籠罩的一瞬間,惡靈身上的黑色濃霧頓時散去大半。不只如此,惡靈的行動也明顯遲緩很多。
顏煦笑了一聲,有開心也有讚賞。
公良南無楞了一下,他跟在顏煦身邊時間不算短了,見識過一些厲害的人物,覺妄法陣的威力,勉強可以和那些人比肩,但覺妄要年輕很多,這算是最大的優勢吧。
唐卷宗可是毫不意外,很有任何遲疑的揮動石刀,一刀斬斷一隻惡靈。這種殺伐的感覺他很痴迷,幾乎一瞬間就陷入癲狂狀態,眼神里都是瘋狂。手起刀落,殺伐果決。轉眼間,他身邊的惡靈已經被滅殺大半。
此時的覺妄其實非常痛苦,他緊緊的閉着眼睛,幾乎用最後一點意志在強撐着,讓自己保持清醒。轟的一聲,他心底如發生爆炸一般,冒出無數個聲音。那些聲音有的在哀嚎、有的在質問、有的在苦求。
「我們是同類,你為什麼要幫着人類?」
「如果你真的有慈悲心,對我們也慈悲一些。」
「我們只是想找一個棲身之所,難道你也要剝奪嗎?」
「你這個妖物,你會後悔的,你一定為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後悔的。」
覺妄儘量讓自己忽略那些聲音,不去聽不去想,他的意志非常堅定。不願意被他超度,不願意走入輪迴的惡靈,他不打算在給予他們一點點慈悲。與他們相比,他認為自己更應該站在土子這一邊。
土子還在等我。這是覺妄心裏,此刻最深的執念。商陸站在覺妄身側,憂心忡忡的看着他。他非常詫異,很難想像覺妄這乾巴瘦的身體,怎麼會有這麼大的能量。眼看着都快虛脫的人,還能持陣,甚至還能張開大陣。商陸不得不承認,他最初因為寄養靈一事,對覺妄有很深的偏見,這偏見在此刻已經徹底消失。
他不覺得覺妄有什麼人格魅力,一定要說的話,他還覺得覺妄連自己的性格都沒有。脾氣好,好說話,沒主見。這樣的人,他最討厭了。現在他漸漸發現,覺妄也有執着堅持,那一切都隱藏在平淡的表面下。
那邊三人殺得很是暢快,只有伏澤此時悶悶不樂。它受到法陣的影響,轉轉頭都覺得累。剛在戰場上暢快的戰鬥一會,就被法陣限制住,讓它原本就鬱悶的心情更加鬱悶。隨便咬住一隻惡靈,就撒氣一般撕個稀巴爛。
戰鬥幾乎形成一邊倒的趨勢,在佛音的震懾下,很多惡靈已經漸漸開始喪失鬥志。隨着唐卷宗橫刀攔腰斬斷最後一隻惡靈,戰鬥終於結束了。同時,覺妄噗通一聲栽倒在地,累得大口大口喘息。
商陸反應的快,趕緊翻出水餵給他。涼水進入腹中,涼意立刻讓一片空白的大腦清醒很多。覺妄只覺得頭昏腦漲,口乾舌燥,搶過水瓶開始沒命的灌水。
「少喝點,慢慢來。」商陸趕緊攔住他。
公良南無連滾帶爬的回來,往覺妄身旁一栽,也累得夠嗆。
顏煦和唐卷宗就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氣,兩人對視一眼,立刻默契的朝周圍的深坑摸過去。雖然已經感知到這裏的沒有惡靈了,可還是謹慎的檢查每一個深坑。
伏澤撒開腿就跑出去,四處尋找土子的蹤影。
覺妄躺在地上休息,開始整理自己的思緒。想起齡山村時,刀老太爺的說的話,終於明白解開一半封印的真正意義,他只有一隻眼睛能夠看見靈,怪不得每次看見伏澤都會有很強烈的異樣感。
想通這些,覺妄忍不住嘆息。他的封印到底從何而來,是什麼人做的。難道自己真的是妖物?他一直認為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即使遇到伏澤遇到土子,遇到很多奇奇怪怪的靈和事件,他依然認為自己很普通。然而,現在事情正朝着一個很瘋狂的方向發展。他被惡靈說是同類,被稱呼為妖物。還有命河出現的那兩個模糊的畫面,那個抱着他逃跑的男人,是誰?自己又是誰?
有很多事情想不明白,他現在真想立刻回天夜寺,向師傅和師兄尋求一個真相。
沒有惡靈住居的甸原村,空氣十分清新,冷冽的北風呼呼的吹過,好似會把人凍住一般。顏煦和唐卷宗回來了,坐在覺妄身旁,翻出吃的開始墊肚子。幾個人都是一天沒有吃東西,高強度的運動讓他們消耗很大。唐卷宗是這裏狀況最好的,顏煦拿麵包的手都不停的發抖。
「這鬼地方,累死姑奶奶了。」顏煦邊吃邊抱怨。
「你已經很厲害了,那麼多寶貝,就那個小算盤就能橫掃一片。」唐卷宗羨慕的道。
顏煦突然沉下臉,說:「就算這樣,如果只有我一個人也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可見,陳宋玄道長,是經歷什麼樣的苦戰,最後留下引魂鈴,活着走出這裏的。」
商陸想了想說:「我覺得,如果陳宋玄道長沒有留下引魂鈴,他不一定會重傷不治。」
顏煦複雜的看了商陸一眼,淡淡的道:「他就是那樣的人,為了給誤入此地的所有生靈引一條生路,他甘願犧牲自己,那個傻子。其實,即使我們不來,經過一段時日,引魂鈴也能度化一部分惡靈。」伏澤找了一圈沒有發現土子的蹤影,又擔心覺妄的狀況,只能暫時回來集合。
「這裏如果不是被惡靈佔據,應該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商陸坐下來感嘆道。
「就因為這樣,才會被風古堂盯上。」顏煦冷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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