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是人妖啊第309章以你的圖騰起誓

    「談崩了？」肖晨星似笑非笑地看着坐在地上的許落生，她居高臨下地站着，並沒有打算和他一起坐在地上。

    許落生向來愛乾淨，可這次他直接坐在了地上，毫無反應。

    許小白從門縫裏探出個頭，然後跑到許落生的面前，用頭蹭了蹭許落生搭在一旁的手。

    許落生側過頭，輕輕笑着，用手溫柔地撫摸它的腦袋，拇指輕柔地按摩它的耳朵。

    「也不是第一次了。」許落生低着頭，雖然笑着，眼裏卻滿是空洞的寂寞，無奈與牽強，「每次提到他，我們都會談崩。」

    「許長信對你很重要。」肖晨星走到他旁邊的欄杆上靠着，以很平淡但卻很肯定的語氣說道。

    她眼睛瞟到一旁被珺曦的拳頭打碎的欄杆，眼裏毫無波瀾，緩緩地又移開了視線。

    果然曦兒最近的狀態還是不太穩定。

    珺曦其實很少會發怒，或者應該說，她發怒的時候不會幹這種砸東西的蠢事。她只會陰冷地笑着，然後把憤怒慢慢釋放出來，讓惹怒她的人感受恐懼。

    像今天這般的事，總是出現在最近的珺曦身上。她的情緒還沒有完全穩定。

    「嗯。很重要。」許落生把許小白緩緩抱起來，然後抱入了自己的懷裏，低下頭輕輕在它的額頭上吻了吻，然後自己閉上了眼睛，靠在許小白的頭上。

    「總會有一個人比另一個人更加重要。」肖晨星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清冷，可這次多了一些生硬的冷漠，「珺曦和許長信，你想選誰？」

    許落生睜開眼睛，和許小白在陰影里已經明亮的眼睛突然對上，愣了愣神。

    然後許小白就輕輕蹭起來，親了親許落生的鼻子，又乖乖地窩回他的懷裏。

    許落生突然笑出聲，充滿了深深的無奈與寵愛，「珺曦。」

    「我選珺曦。」這次，他的聲音更加堅決。

    肖晨星明顯一愣，她其實覺得許落生誰也不會選。

    他的心，儘管被喚醒過，可終歸是冷漠的。那是天性。

    「我還以為部長要問你和珺曦我會選誰呢？」許落生自嘲似的搖頭輕笑。

    肖晨星挑眉，「那我和珺曦你選誰？」

    許落生倒是沒有驚訝與猶豫，笑容漸漸變得溫柔，還是剛剛的答案——

    「珺曦。」

    肖晨星神色奇怪地看向他。

    許落生抬頭對上她莫名有些「幽怨」和陰森的臉，突然笑了出來。

    「總會有一個人比另一個人更加重要。」許落生又低下頭，怔怔地看着懷裏安靜的許小白，慢慢念出這句話，「這是部長你說的吧。」

    「對珺曦來說，比起我，你其實要重要得多，救了她的人是你，不是我。她一定會選你……」

    「所以，我會選她。因為部長你……其實到最後的最後，不會選任何人。」

    肖晨星收起那個可笑的表情，閉起眼睛，長呼出一口氣，又再次睜開，裏面已經被一層薄冰覆蓋。

    一層敲不開的薄冰。

    「你倒是懂我。」她的聲音變得冰冷，甚至能刺破許落生的耳膜與心臟。

    「因為我曾經也是這樣的人，只不過部長你的心更死罷了。」許落生輕輕順着許小白的毛。

    「你為何不選許長信？」肖晨星突然轉移了話題。

    「他對我很重要，其實說實話，他比珺曦要重要得多。」許落生拿過許小白的小爪子，輕輕揉捏，「人的一生不像妖怪，也不像你們捉妖師，可以活上那麼久。過去的十幾年是我現在的一切，他佔據着我大部分的生命，拯救着我與生俱來的孤獨。」

    「他拯救了我的靈魂，可珺曦……喚醒了我的靈魂。跟珺曦在一起，我能感受到深深的歸屬感，我能知道這個世界上我其實並不是孤身一人。」

    「她在現在給我安全感與歸屬感，是我溺水時突然拋下的一根微不足道但卻讓我得以喘息的稻草。許……許長信已經把那根稻草撤走了，我不能再依賴了。」

    「過去我習慣被救贖，可現在我第一次被真正喚醒，我能夠自己活着了。現在的我，與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卻也大不相同。」

    「許長信比珺曦重要，有的事，我不能背叛他，可我還是會選珺曦。這就是我最不矛盾的矛盾了吧。」

    肖晨星看着低頭的許落生，輕聲開口，「許落生，你只需記得今天的話就行，你會選擇珺曦，而不是許長信。」

    許落生一愣，不明所以，抬頭去看她。

    「你說得對，」肖晨星突然輕笑，「不僅僅是你，現在的我也一樣。與以前並沒有什麼不同，卻也大不相同。」

    「你懂我，可是……你猜錯了。」許落生只覺得肖晨星現在的笑容有些像珺曦，在黑夜中是無盡的放肆，「你們兩個，我都會選。」

    她打斷許落生的欲言又止，放肆之中又染了屬於自己的冷漠，那種像是珺曦一般囂張自信的氣息從未消失，可在肖晨星的身上，浸透了她的沉穩和冷靜，如同冷寂的深水，「沒有任何前提，哪怕有，我也有同時選擇你們兩個的能力。」

    許小白有些瑟縮地往許落生懷裏鑽了鑽，最後還是受不了肖晨星的氣勢，扒開許落生，連滾帶爬地跑了出去。

    肖晨星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