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烈日當空,這樣一個能把人頭皮曬出燒烤味的天氣,自然是誰也不願意外出。躲在家裏,吹着空調,來塊冰鎮西瓜,這才叫生活。
下午14時許,一陣陣尖銳的警笛聲擾亂了小村的寧靜,蜂擁而出的村民沿着才通車的水泥路跟過去一看,發掘工地上早亂了套,各色制服的人忙成一團,還有新聞記者,扛着長槍短炮四處逮人。
一個梳着大背頭,戴一副大框眼鏡的富態男子面對攝影機鏡頭,正要開始接受採訪,在身邊人提醒下,趕緊摘了腕錶。
許多記者圍着一個渾身泥土,還有些驚魂未定的女生爭相發問。
「同學,現在裏面還埋着多少人?」
「同學,請問事發時你們戴了安全,帽嗎?」
「請問你此刻有什麼感受?」
一通訪問下來,記者們感覺有些失望,這根本就不是什麼重大事故。傳說中埋了一個班的學生,其實是一個姓班,叫學升的……
不過,接下來的訪問,讓這些記者敏銳地發現了新聞點。
「我們三個人一起進去的,事發之前沒有任何徵兆,突然就塌了。他把我們兩個推了出來,自己卻沒跑掉。」
見義勇為,捨身救人,而且是一個男生,救了兩個女生,英雄救美!這才叫新聞嘛!
「那你還記得他說過的最後一句話是什麼嗎?」這是類似新聞中,必須要有一個元素。
女同學想了想,搖了搖頭,後來,在記者一再催問、提醒、引導下,她才有些為難地回答:「艾瑪我草……」
次日,報紙刊出新聞,南少林遺址發生安全事故,研究生為救同學英勇犧牲。當然,英雄最後一句振聾發聵的呼喊,被記者們抹去了。
實際上,就如你所猜到的那樣,這位英雄並沒有「死」,就在他失去意識的那,不知道多久的時間裏,時空錯亂。
當他稍微恢復意識時,靈魂已在時空中穿梭千年。
感覺到自己置身於一個暖洋洋的所在。有什麼濕答答的東西在臉上摩擦,不一會兒又轉到了手上,他明顯感覺到了那一個人的存在,似乎還聽到了輕微的啜泣聲,沒等睜眼,便又沉沉地睡去。
再醒時,強烈的光線讓他很是適應了一段時間。等看清置身所在,英雄又凌亂了。這是在哪?
努力回憶吧,記憶中最後的片段是,坑道要塌了,可當時兩個女同學跑得太慢,自己剛把她們踹出去,然後,就沒有然後了。想到這裏,心頭一沉,立即試着活動手腳!謝天謝地,一樣不缺!還是命硬,這樣也死不了!再摸摸胯下,壞了,怎麼短這許多?再仔細一摸,這誰的?
儘管口渴得要死,可他還是使勁吞了一口,這不科學!這不是我的身體!怎麼個情況!
正驚魂時,眼前突然出現一張臉,駭得他要死。等看清楚了,才發現這是個女人,只是髮型穿着太過詭異,晃眼一瞄還以為見鬼了。
「阿俗?」
對方的口音很怪,可他卻聽明白了,正想問她是誰時,腦里好似有個聲音不停地罵街,是你媽!是你媽!
看着他轉動的眼珠子,那女人神情更加詭異,不知道是想哭還是想笑,兩行眼淚順頰而下。
英雄莫名其妙,看着這個不住流淚的女人,腦子裏全是漿糊!以至於不管那女人問他什麼,一概不回答,只點頭搖頭而已。反正餵水就喝,餵飯就吃。在這期間,腦海中不斷閃現一些怪異而陌生的第一視角片段。
大漢、雲中、朱家、少主、遊俠、群毆、張遼……張遼?
「你歇着吧,別亂動。」餵完飲食,那婦人替他遮蓋整齊,輕聲提醒以後,便收拾起東西朝外走去。
英雄閉上了眼睛,確定如下幾件事情。第一,穿越奪舍;第二,漢代雲中;第三,這身體的主人叫朱廣,方年十二,這也就很好地解釋了為什麼胯下短一截。方才這個婦人,是朱廣的母親賈氏。
腦袋開始迷糊,賈氏再進來看時,兒子又睡過去了。看着那張蒼白得毫無血色的臉,這面容憔悴的婦人眼圈又紅了。兒子昏迷這麼些天,肯定是需要進補的,可自己這邊也就一些日常用度,並沒有甚麼好食材。有心去討要吧,可想起那張臉……
睡夢中的兒子似乎有些痛楚,猛地獰了一下眉頭,這卻好似在婦人心頭揪了一把,終究錯錯牙,轉身快步而去。
這是所雖不算宏偉豪華,卻也還軒敞的宅院。若英雄看了,一準會說典型的秦漢風格,賈氏從西北角出來,穿過一道門,經過一條走廊,最終在一處洞開的門前停下,不知進退。一個三四十歲的粗使僕婦從裏頭端個盆出來,見她站在門外,略有些意外,隨即露出同情的神色,彎腰低頭算是行禮,也沒旁的話,徑直走了。
「誰在外頭啊?」裏面傳出一個刻意的腔調。
賈氏吸了口氣,跨進門檻,對坐在裏頭人說道:「阿俗醒了,身子還虛,要給他弄些……」
「醒了?」屋子坐着一個婦人,背向她,正對銅鏡梳妝。聽到朱廣醒來時,她動作明顯一滯。很快,又繼續着自己的動作。
賈氏見她不再言語,顯得很是窘迫,可東西沒要到,她又不能走,只能在那裏杵着。有下人進來,她便深埋了頭。
許久,那梳妝的婦人才道:「這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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