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欲第五章 上學

    「她這個症狀到底是什麼原因？」書房裏知墨問蘇醫生。蘇醫生沉吟了一下，「應該是過往的經歷造成神經損傷或心理記憶引起的。你知道，醫學也不是萬能的，它可以治癒可見的傷痕，卻無法修復看不見的傷痕。對於大腦的工作機制、記憶的形成路徑至今還有許多未解之處。」看着寧知墨愈加沉重的臉色，蘇醫生似乎談興大發，「醫學的教誨，醫療就是有時在治癒，經常是安慰，永遠在陪伴。寧小姐身體的治癒已經完成了。現在能夠給予她的就只有安慰與陪伴。」似乎是看出了寧知墨的想法，蘇醫生擺着手，「不不不，6號的安慰與陪伴是不夠的。機械人雖然很智能了，但6號不是情感型機械人。即使是情感型機械人，你也不能確定它給出的回應是不是人們需要的。而且像寧小姐這樣的人，她的成長環境也不會讓她把機械人當做伴侶、友人。而且，她一醒過來，不記得自己是誰，卻記得自己的父親。這說明什麼？」蘇醫生和寧知墨兩人凝視着彼此。「說明潛意識裏她把親密關係看的比自己還重要。」蘇醫生說着，臉上漏出一絲悵惘，「如果我像他那樣醒來，我會想起誰？」寧知墨淡淡地說，「醫助。」蘇醫生提高聲音，大笑：「也許是你呢？感不感動？」寧知墨做了個搓手臂的動作，「雞皮疙瘩要起來了。」

    兩天後，知白的搏擊教練變成了知墨。「哥，陪我練習不耽誤你正事嗎？」雖然現在的工作大多對場所沒有要求了，也不需要集中到一起工作，但工作還是需要完成的，特別是寧知墨還負責一個大型集團公司。「不會。」寧知墨的教學更有針對性，他會分解技術動作，對知白不到位的動作進行糾正，知白看的星星眼都出來了，完全是內外兼修、神形具備啊。不過等到兩人實戰訓練的時候，知白就忍不住心裏吐槽了。估計是上次自己頭疼給知墨留下的影響太深刻，他雖然還是保持了一定的出手速度，但卻刻意收斂力量，使得自己只要用力基本都能化解他的動作。

    她不僅好笑，「哥，要是以後搏擊的對象都這麼溫柔，我還要練習嗎？」

    「先熟悉招式。你的力量根本不堪一擊。」知墨淡定地回答。

    「可這樣我也很難增加力量啊。」

    「接招。」知墨說完，朝着知白快速揮出一拳。知白舉手相迎，一接觸，就感到一股龐大的壓力，知墨被大得後退了兩步還沒站穩，直向地面摔去。知墨趕緊上前一步拉住她一拽，知白猛地撲進知墨懷裏，一股濃濃的說不明白什麼味道的氣息撲進知白鼻腔。

    「我還沒發力就是這樣了。」知墨說，胸膛隨着說話聲音起伏，知白覺得自己都能聽到知墨的心跳聲了。

    她的臉有點熱，「先不練這個了。我還是想辦法增加力量吧。」她走到一邊，對着拳擊柱狠狠揮出一拳，暗暗咬了咬牙，好疼。知墨在一旁看着，若無其事地指導她練習。

    也許是今天訓練量大了點，儘管6號已經幫她清潔了身體，她還是覺得有點不適。「6號，我能洗個澡嗎？」在這個時代，用水是比較奢侈的事情，一般的事項能夠用其它替代的了，例如清潔身體大家都習慣使用光能，不會用水，因為水已經成為非常稀缺的資源。譬如以往的抽水馬桶，現在雖然保留了馬桶的外觀，但已經不再是用水清潔，而是改用火，灰燼會沿管道集中處理。因此知白提這個要求的時候也有點不好意思。

    「可以的。5分鐘後熱水就準備好。」

    「這樣是不是太浪費資源了。」

    「不會。我會對水進行處理，循環利用。」

    「啊，這樣就太好了。」

    浴室在一樓左側。現在知白已經搬到二樓。6號特意帶她去一樓。舒服地洗了個澡，知白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沒有帶換洗的衣服。呼喚6號，沒有反應。估計這裏是監控空白地。也是，這裏也被監控的話，是不自在。喊知墨送衣服的話，算了吧，她還沒那個臉。看看浴室，裏面有乾淨的浴衣，可能是知墨的，顧不得了，先穿了再還回去。知白穿上浴衣，輕輕走出浴室，一抬頭，客廳里居然坐着兩個人。知墨看見知白穿着浴衣出來，還漏出一線胸脯，大約是洗髮香波與沐浴露混合的味道飄過來，令他也有點不適。「去換了衣服下來。」

    「好的。你們坐，我一會下來。」知白不好意思地說，也不和一臉震驚的女客人說話，飛跑上樓去了。

    「寧哥，這是誰啊……」實在不知道自己兩三個月不見，寧哥家裏居然住進了一個女人，居然還穿着寧哥的浴衣。秦青萍問，「我以前沒有見過吧？」

    「知白，我妹妹。」寧知墨淡淡地說道。

    「是叫知白嗎？看起來很年輕啊。」寧伯伯的年紀還能生出這麼年輕的女兒來，這不是驚喜，簡直有點驚悚啊。

    「只是看起來年輕而已，」其實也不小了，知墨在心裏吐槽。「怎麼今天過來？」

    「是我媽媽說很久沒有見你了。正好我也有東西帶給你，最新款的料理機。」秦青萍說着指了指門口的箱子。

    「謝謝。其實你告訴我型號，6號可以採購的。」

    「我帶過來也很方便的。」青萍笑笑地說道。

    知白在房間裏換好了衣服，給自己打氣，沒什麼好丟人的，這才下樓去。到了客廳，就聽見知墨問，「沈姨身體還好嗎？」

    「你好。」知白微笑着招呼來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