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門。
當初升的旭日映在東門城牆之時,牆根下的人們不自覺的還是露出一抹溫暖的微笑。
笑容一閃而逝。
熬過了今晚又能不怎麼樣呢?明天,不,也許後天不還是要死嗎。
既然如此,還是就這樣躺着吧。
看那婦人懷裏抱着一砣東西,仔細看看,哎?倒像個嬰兒,只是若不看那一雙純淨的眼睛,怎樣也不敢篤定是個人啊。
一層皮着骨頭,皮包骨頭。可這層皮也不爭氣,竟連骨頭也包不住。由於長期飢餓皮已經開始萎縮,骨頭卻不聽使喚的緩慢生長,導致骨頭非要把這層皮捅破不可。
不過不用擔心,捅不破的。最多也就這幾天而已,肯定死,你鐵定放心,肯定死。
仔細觀察這個大集體,發現老人的比例在這個人群中並不大,可能從災區到繁華里一路的山水景色讓這些很少出遠門的老人們有些眷戀,於是乎喜歡上哪裏便不肯走了,就長眠在那裏!
孩子們不知為何會一直往前走,聽大人說只有走到皇帝的家就會有吃的,聽說有吃的,似乎肚子不餓了,趕路也有了力氣。不過大人人好像騙了自己,到了這裏並沒有什麼吃的,而且那些帶刀的官兵還不讓我們進去,姐姐來到這裏沒幾天就不見了,問母親,母親一直哭泣。從來不敢忤逆父親的母親那天竟然狠狠咬住了父親的手,鮮血直流。
不過值得高興的是那天竟然有肉吃,母親一口也沒吃,她說她不餓,這次不用人告訴我,我也知道,她是在騙我。
自從那天吃了肉之後母親好像特別喜歡我,就連睡覺也要把我和弟弟一起摟在懷裏,可是我覺得特別擁擠,在母親打了我一巴掌後我不敢作聲,只能任由母親每日擁抱。
每到早晨,城裏便會出來一隊隊官兵出來搜尋,然後就會有好多還在睡覺的人被他們抬走,那些人真能睡,被人那樣抬着還能睡得着。
你看你看,我沒騙你吧,太陽這才升起,城門就緩緩打開。哎?不對呀,不是那些官兵啊。
城門洞開,數十騎飛快的從城門而出,直直衝向聚集難民最多的城牆中處。
緊隨其後而出的則是隊列整齊的官兵從城門井然有序而出,出了城門。便分散開來,對東城門外難民們形成半圓形包圍,並不斷驅趕分散的難民,使其全部集中於一處。
官民的出現使難民聚集地發生了不小的混亂,在官兵威懾及鎮壓下很快便平息了下去。
在此檔口。又一隊人馬城門而出,只是相對於前者,此支人馬顯得無足輕重。人數也就幾百人,穿的亂七八槽,手臂上的紅布才讓人勉強接受這是一支完整的隊伍。
隊伍之前有十數騎,最前方乃一少年一老者,正是張臨於李剛。二人並未搭話,領着隊伍來到了首先出來禁軍外圍。就默默在遠處觀望着難民聚集之處。
禁軍出來數人,騎馬進入難民中大聲宣告朝廷的旨意:
「朝廷組建太子坊監
對於你們進行安置
難民安置之地
於南門三十里外青牛山亂石谷
請即可遷至亂石谷
朝廷不僅發放賑災糧食
還與每戶安家之處。」
就這樣,喊話的人來難民之中來回穿梭,就是不見難民有任何動靜,他們就這樣互相觀望者,不敢動作,高坡之上的李剛臉色黑的難看,他意想之中難民得到這個消息不應該忘乎所以的歡呼,慶賀,伏地叩頭感謝朝廷對他們的救助嗎?不應該馬不停蹄的敢去安置之地嗎。怎會如此默不作聲,停步不前,甚至能感覺到他們還有些怕呢。轉頭不經意間看到面前的少年嘴角的譏笑,李剛心裏這個氣啊,可能輸了…
張臨並沒有李剛如此心態。他早已料到會有如此局面。
擺出一個手勢便飛馳而出,袁山,方虎領着八百潑皮緊隨其後隨着王爺衝去難民之中。沒有禁軍的溫柔,但凡未能及時避讓的難民便是拳打腳踢。
李剛看到此,氣的咬牙切齒,幾欲上前阻止,回想方才張臨嘴角的微笑,便忍了下來。便呆在原地觀望者這邊。
張臨飛馳入人群之中,一拉馬韁,座下之馬前蹄騰空,一個漂亮的轉身便定在了那裏。張臨打了這個響亮的鞭花,雙腳蹬在馬蹬之上,便直直站了起來。
用馬鞭指着前方,冷哼一聲,聲色俱厲道:
「首先,告訴你們老子乃是北地郡王
其次,給你們說句實話
亂石谷安置你們就是為本王幹活
而且,沒有工錢
本王也不是心黑之人
既然你們為本王做工
本王就照應着你們一家老小的吃食
至於去還是不去
自己掂量一下還能餓上幾天。」
說罷,騎馬便走。
張臨剛離去。方虎這貨閃亮登場。
虎背熊腰身材竟還意外一身腱子肉,滿臉的絡腮鬍子中夾雜着幾道刀疤,眼睛斜眯着掃向眾人,怎麼看怎麼像一潑惡霸,說錯了哈 本來就是!
粗狂的聲音大聲喊叫着:
「看見可沒,我家王爺仁義
見不得你們活活的餓死
賞你們一口飯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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