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三月,春風似剪,裁綠了護城水岸。
光影中,碧色水光蕩漾,湖邊垂柳輕拂。
水岸邊的聖國公府門前掛着兩串兒燈籠,紅得像跳躍的火焰。
門前車馬熙攘,門內亦是喜慶熱鬧,今個兒可是老聖國公夫人的六十整壽。
怕是整個都城上得了台面的人家,都要帶着自家小娘子前來賀壽呢。
一則聖國公府在大周國威名遠播,深得聖心。
二則聖國公嫡長孫霍驍廷到了該說親的年齡。
霍驍廷家世好、本領強、品性端,最主要的是長着一張盛世美顏。
像他這樣的男兒郎,適齡的小娘子誰不想嫁?
霍驍廷已然成為別人心中的夢。
李恰也做了個夢,夢裏被人追殺,嚇得她緊緊的抱住枕頭。
冰冷的刀子刺入心臟,噩夢驚醒,嚇得一身冷汗的她緩緩睜開了眼,入目的是翠亮的竹青色。
嗯,是她枕頭的顏色。
李恰吸了吸鼻子,將臉往枕頭上蹭了蹭。
活着真好!
「抱夠了嗎?」頭頂傳來怒極的聲音。
怎麼有個男人?
這不大可能吧!
李恰瞪大了雙眼,將信將疑的抬起埋在枕頭裏的臉,仰頭卻看見掛着怒氣的一張盛世美顏。
許是那張臉長得確實是惹眼了點,讓李恰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又眨了眨眼再看了兩眼,倒是一時忘了周遭的環境。
「看夠了嗎?」年輕男子恨得直咬牙,白皙的面龐因為氣血上涌而面若桃花,灼灼其華,璀璨耀眼。
長得是挺好看的,就是凶了點!
李恰垂下眼眸,卻尷尬的發現自己抱着的並不是新買的枕頭,而似乎是,這個年輕男子修長筆直的大腿。
這就有點尷尬了!
那她剛剛的臉,也是埋在了他雙腿間?
這就更尷尬了!
想到這裏,李恰的臉火燒般的又熱又紅。
「請自重!」如果說剛剛的男子是盛怒,那麼現在就是勃然大怒了,而且是怒極要殺人的那種。
自重你個鬼,像誰稀罕抱似的,又不是京華火腿。
李恰剛想鬆開那緊緊抱着的大腿,卻仿佛有一道驚雷在腦海中炸響!
同時浮現出來的是女子扯着男子大腿不撒手的畫面,和冰冷刻骨的聲音:
「憑媒娉定李氏為妻,豈李氏過門之後,七年無子,又多有過失,皆合七出之條。現情願退回本宗,聽憑改嫁,並無異言。
立休書人:聖國公世子霍驍廷。休書已定,從此各自生死,一別兩寬。李氏,請自重!」
腦海記憶中那念休書之人,不正是此時站在她跟前的年輕男子嗎?
只是那張臉,要比現在成熟,硬朗,更迷人……
李恰頭疼欲裂,有些發懵的緊緊抓着年輕男子的長袍,期待着有人能夠解釋一下眼前這情況究竟是怎麼回事?
可耳邊只有如蚊蠅般的嗡嗡議論聲:
「那不是李九姑娘嗎?」
「怎麼就抱着小公爺的腿不撒手?」
「平時就是個喜歡招貓逗狗不學無術的,這次居然招惹上我們小公爺了,等着難堪吧!」
什麼休書?
什麼李九姑娘?
什么小公爺?
說人話!
不要和她鬧好嗎?
李恰下意識的鬆開了手,往那些發聲的人身上睃去,卻是傻了眼。
如果說剛剛年輕男子身上的長袍因為和枕頭太過相似,而沒有引起她的注意。
那麼眼前這些穿着青色對襟半臂襦裙的小丫頭,竟讓李恰如回夢中。
移開眼,再看周遭古色古香,雕樑畫棟的亭台樓閣,她似乎明白了什麼。
穿越啊!
穿就穿唄,可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
醒來就抱着個年輕男子的大腿,這是老天垂憐她做了二十幾年的單身狗嗎?
可是要抱大腿,也別抱個會尥蹶子的驢蹄啊!
這不,年輕男子冷眼睨了那群小丫鬟一眼,小丫鬟立即哆哆嗦嗦的呈鳥散狀。
鳥?
掏鳥窩?
李恰想起了什麼,抬頭望去……
此時,一直在樹上搖搖欲墜的鳥窩,雖然沒有掉下來,可裏頭的一顆鳥蛋還是滾了出來,不偏不倚正砸在李恰的頭上。
蛋液糊了一臉!
如果丟臉能死人的話,那她已經再死一次了好嗎?!
不過被鳥蛋砸中了腦袋,她可什麼都想起來了。
原來這趟穿越並不簡單!
李恰抬袖擦了擦鳥蛋液,眯眼看着盛怒之下拂袖而去的年輕男子,和他眼中流露出的鄙夷,不甘低喃了一句:「霍驍廷,你為何休了我?」
可這句話,是她順嘴溜達出來的,這話本不該她來說,而是她佔據的這個身體。
想起原主以前那些經歷,李恰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原主也叫李恰,是個重生的!!!重生!!!的!!!
她居然穿到了一位重生者的身上!
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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