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1年,春。
76號汪偽特工第一行動處處長趙良琿在自己的書房草擬一份秘密計劃,頭前的電話忽的響起。
趙良琿握着鋼筆的手一顫,蹭的抬頭看向那電話,飛快抓起話筒的同時,心頭有一股不好的預感襲上。
現在已經是凌晨兩點,這個時候打進來的電話,能是什麼好電話!
「喂,我是趙良琿。」寫了大半夜的計劃,趙良琿的嗓音極其暗啞。
電話一端,傳來迫切焦灼的聲音,「處長,是我,我的那個安全屋,被人廢了!」
帶着濃烈的愧疚和不安。
趙良琿蹭的站起身來,臉上帶着迅速泛起的巨大震驚,「你在福開森路設的那個安全屋?」
電話一端的人憤怒又不甘的道:「嗯。」
「你等着,我立刻就到。」
「好,處長路上注意安全。」
電話掛斷,趙良琿將桌案上起草了一半的計劃小心收好,放到書房的秘密保險柜中,一切收拾妥當,拿了軍服出門。
福開森路的安全屋裏,關着的是昨日下午才捕獲的抗日分子,一共兩名,一個是交通員,一個還未審出什麼有效信息。
這才多久的時間,他們的審訊還未全面展開,這安全屋就被人端了?!
最要命的是,這個安全屋,是他們剛剛才發展的一個,保密級別a級,隱秘級別a級,防衛措施為重度防衛……竟然就這樣輕而易舉的被端了?
趙良琿心中隱隱升起不安和懷疑。
夜深人靜,家裏的妻子和女兒早就睡下,趙良琿儘量放輕了腳步離開。
汽車一路飛馳,特工總部門口,剛剛打電話的行動處大隊長劉錚已經立在那裏,不斷的徘徊,不斷地搓着手。
聽到汽車響聲,劉錚慌亂不安的步子一頓,朝汽車看去,待到車子一停,劉錚立刻上前為趙良琿打開車門,「處長。」
趙良琿下車,一臉陰沉,「進去再說。」
進了辦公室,不等趙良琿坐下,劉錚就迫不及待道:「處長,那個安全屋的十二個守衛,全部是一槍斃命,並且,全部是被從正面打死。」
趙良琿正要坐下的動作就滯了那麼一瞬。
行動處的人,雖說絕大多數都是地痞流氓,可也不乏身手不凡的,而劉錚手下的那些,幾乎個個都身手不凡,更何況這次被派去守着那個安全屋的,更是好手。
居然被人一槍斃命。
全部從正面被打死。
那股隱隱的不安再次濃烈起來,趙良琿坐好,朝劉錚道:「你懷疑是內部人作案?」
劉錚點頭,「這就不用懷疑!鐵板釘釘的事啊!如果不是內部人作案,我的那些人怎麼可能被全鍋端,連個還擊的機會也沒有呢!他們又不是廢物!」
「那兩個抗日分子呢?」
劉錚眼底露出濃郁的疑惑,「這件事,奇怪就奇怪在,那兩個抗日分子,都死了,也是一槍斃命,直中眉心,連反抗的機會都沒有。」
趙良琿驚愕,「死了?」
劉錚點頭,「死了!」
連抗日分子都死了?莫非這次動手的人,不是他們以往的死對頭?可不是他們,又能是什麼人?
沉默一瞬,趙良琿忽的抬頭看劉錚,「你怎麼在這裏?」
劉錚立刻明白趙良琿的意思,解釋道:「那兩個抗日分子頑固不化,我原本是打算用點進口洋玩意兒,讓他們開口。您知道,那東西在我辦公室保險櫃裏鎖着,我不放心別人來取,就讓兄弟們看好人,我自己回來取,結果,我才剛到辦公室,警察總署那邊就來電話了。」
「警察總署?」趙良琿臉上凝重的神色越發難看,「連警察總署的人都驚動了,看來,襲擊安全屋的人,沒有用消音器?」
劉錚道:「沒錯,警察總署的人說,他們就是聽到槍聲,才摸了過去,結果進門就看到我剛剛向您匯報的那麼個情形,全死了,一槍斃命。」
頓了一下,劉錚又道:「因為死的都是咱們的人,他們沒敢動,只是拉了警戒,我已經派咱們的人過去接手了。」
趙良琿道:「你做的很好,這種事,還是不要和警察總署的人扯上太多關係的好。」
劉錚一臉不解,「怎麼,處長是怕……」
趙良琿打斷了劉錚的話,「這裏面還牽扯許多政治問題,一時半會,我也解釋不明白。」說着,趙良琿起身朝外走,「走,去安全屋看看。」
劉錚應聲跟上去,才走兩步,忽的想起什麼一樣,忙道:「處長,要不要通知各個隊長待命?」
趙良琿搖頭,「不用。」
只是,他話音落下不足一秒鐘,就立刻改了主意,「你現在就打電話,讓幾個隊長十分鐘之內趕到會議室集合,我們從安全屋回來之前,他們不許離開會議室一步,把命令下發給警衛連,讓他們做好看守工作。」
「是!」劉錚領命。
電話打完,任務分發下去,等劉錚從辦公大樓出來,趙良琿早就閉目坐在車裏了。
劉錚見趙良琿的車,司機的位置是空的,明白趙良琿的意思,便兀自打開車門,坐了上去,趙良琿沒有睜眼的意思,劉錚就無聲的發動汽車,直奔安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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